宴之峋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桌面敲击了几下,然后等来了言笑略显诧异的声音:“你是……”
看的出来她在很努力回忆对方的名字,再次开口是在半分钟后,也挺稀奇,这过程中对方一直没催。
“周应淮?”
周应淮嘴角的笑容有不断扩大的趋势,点头应了声,“是我……你是什么时候回的桐楼?”
言笑带着儿子回到桐楼这事,早在她出现在风南巷后就传得沸沸扬扬,周应淮这句是在明知故问。
言笑含糊道:“不久前。”
她回抛了个问题过去,“你呢?一直待在桐楼?”
学着对方明知故问。
“大学毕业后就回来了。”
言笑哦了声。
周应淮把目光偏移到言出身上,“这是你的孩子?长得真可爱。”
言出敏感地抬起小脑袋,又朝妈妈那看了看,突然喊了声:“狗蛋!”
是冲着宴之峋喊的。
“出出什么时候能吃到面条?”
宴之峋顿了两秒,无视身侧意味深长的目光说:“快了。”
言出小鸡啄米似的,节奏感十足地点了几下头。
周应淮回过神,笑着问:“这位是?”
言笑料定宴之峋不会搭理他,干脆充当经纪人身份,做了个简短的介绍:“我家的租客,搬进来不久。”
言下之意:不太熟。
可要真不熟,她的孩子也不会跟这人这么亲近,他们三个也不会坐在一起吃饭。
周应淮半真半假地听着,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这算是宴之峋在外面吃过最过聒噪的一段饭,旁边这男人的嘴就一直没停下来,询问的语气居多,看似随口一提,打探的意味昭然若揭。
仿佛再给他两个小时时间,他能把言笑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最后他又说:“言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