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意识到自己被浇成“血人”后,兜不住的怒火一下子蹿到头顶。
-
宴之峋回去时不到九点,一小时后,他下了趟楼,很稀奇,待到十一点也不见言笑出现,四楼灯也暗着。
倒是等来了失眠的言文秀。
“言姨,她去哪了?”
“去书店了吧。”
关键词让宴之峋心下一凛,“这么晚了,还有哪个书店没关门?”
“蓝桉啊。”怕他不知道,言文秀另外补充了句,“在铃兰巷那块。”
“她去那做什么?”
“书店老板娘是她高中时的同校同学,也算是唯一的朋友,言笑傍晚就走了,说是要找那人聊天叙旧。”
什么时候不能去,非得在这节骨眼上?
宴之峋真佩服她的心大。
言文秀觑着他阴沉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宴之峋摇摇头说没什么,做的事却和他的话截然相反。
在言文秀不明所以的目光里,他套上大衣外套,离开前丢下一句:“我去找她。”
言文秀是真看愣了。
他那风风火火的架势,不像去找言笑,倒像去刨别人的祖坟。
这个点打不到车,宴之峋只能按照导航显示的路线,一路跑着过去。
有氧运动过于激烈,没一会渗出汗,汗液顺着脸颊淌进衣领,风一吹,比冰块敷在身上还要凉,偏偏身体其他部位像燃着一团火,滚烫灼人,什么叫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他算是明白了。
瞥见言笑的那一刻,他心里的冰块荡然无存,只剩下腾腾燃烧的火焰。
那会她正和一个没见过的女人蹲坐在书店门口,地上放着几瓶易拉罐装的啤酒,脸颊被酒精熏出潮红。
言笑打了个酒嗝后,才注意到宴之峋的存在。
他脸上复杂的情绪就像暴风一般,凶猛又强势地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可她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应。
宴之峋上前两步,“你手机没带出来?”
言笑条件反射去掏自己口袋,“好像是落在家里了。”
说完顿了两秒,“你特地来找我的?”
宴之峋没说话。
她又问:“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