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里面早就没了酒。
宴之峋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上她的当接了这酒,给她可以戏耍自己的机会。
半分钟后,言笑单手拉开第三瓶易拉罐吊环,然后将话题绕回去:“你说带我逃是什么意思?你想跟我重归于好、再续前缘?”
还是单纯想带她逃离这个地方?
如果是后者,她觉得宴之峋说了个笑话,先不提他俩现在这尴尬的身份,这话本身就是不现实的。
人是逃不出一段能把人心肺子捅穿的伤人戏码的,就算能短暂地逃离,它们也会在宿命论和因果论的双重作用下,快进到未来与她相见。
宴之峋让她思绪别发散得太远,“字面意思。”
他顿了两秒,补充道:“一时兴起说的,你就当耳旁风听听。”
言笑倒是将他画蛇添足上的那句当成了耳旁风,手掌托住下巴,手指在侧脸上轻轻点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你的?”
“因为什么?”她没提过,他也没问过,他是真不知道。
“非要说起来,你以前确实带我逃过那么一次,就是那一次,让我喜欢上了你。”
宴之峋还是一点印象没有,“什么时候?”
言笑忍住想要泼他酒的冲动,“我俩确定关系那天。”
拒绝了宴之峋第一次独辟蹊径的告白后,言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他,他的消息倒还是会经常传进她耳朵里,和风花雪月的故事无关,大多不是什么好消息,比如哪节课上和教授抬杠,被“礼貌”地请出了教室,也比如路过篮球场,被篮球砸到脑袋,在他的不依不饶和酷爱阴阳怪气的表达下,一场意外最终一发不可收拾地演变成双方的对峙,宛若泼妇骂街。
讲述者在将宴之峋当成谈资时,口吻里不乏嘲弄和贬低,见没什么东西可说了,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朋友周程修上,听说喜欢上了外国语学院一女生,兴师动众地跑到人宿舍楼底下示爱,结果满地的蜡烛连同他热情似火的心都被那女生用冷水浇了个透凉。
一对难兄难弟。
对当时的言笑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不值得放在心上,临近期中,她必须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去,院里的学生会换届选举也快进行,她现在还没有资格竞选会长,那就先拿下宣传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