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等人上去,言文秀单独找到宴之峋,压低音量道:“出出在你房间,我们回来的路上,他听到了些事,你上去看看吧。”
她语焉不详,但宴之峋能揣摩出她的话外音,没怎么迟疑地上了三楼。
言出躺在地板上,闭着眼,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宴之峋将他抱到床上,坐在床边看了会,拿起手机走到背面房间,拨通宴临樾电话,三言两语将今天发生的重点概述了遍,得到冗长的沉默。
宴临樾说:“爸现在在国外忙其他事,暂时不会知道这些,我也会尽量先帮你阻拦消息的传递,但我瞒不了多久,你还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没必要做心理准备,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宴临樾想说什么忍住了,岔开话题,“那人叫徐承?我会替你留意他的动向,也会想办法把他从申城支走。”
宴之峋默了默,“谢谢。”
宴临樾低低笑了声,没说话。
半个小时后,言出被噩梦惊醒,哭着喊狗蛋,宴之峋把他抱进怀里,拍他的小肚皮,估计睡觉前吃了不少东西,还没消化,轻轻一拍,咚的一声,发出了类似曲指敲西瓜的动静。
宴之峋差点没绷住,唇角挑开一道弧度。
言出很快收了哭声,一抽一噎的,导致声线不太平稳:“狗蛋,出出刚才做了噩梦,梦见狗蛋把出出偷偷藏在鞋底的巧克力全都吃掉了。”
宴之峋被带跑,第一反应是去看言出的棉拖鞋,小家伙转悲为喜,捂嘴咯咯笑,“狗蛋是笨蛋,出出怎么可能会把巧克力藏在鞋底,好臭的呢。”
因为是自己儿子,就算被耍了,宴之峋也没法跟他计较,继续拍他的小肚皮,咚咚咚三声后,切入正题:“言出,你应该知道了,我是你爸爸。”
言出一点也不意外,“出出早就知道了啊。”
唯独宴之峋诧异,“你从来没有那样叫过我。”
小家伙笨拙地起身,改成趴在宴之峋身前的姿势,一板一眼地说:“如果狗蛋不是真的狗蛋,那出出就算叫你爸爸,你也不会是出出的爸爸。”
“如果狗蛋是真的狗蛋,那出出就算不叫你爸爸,你也会是出出唯一的狗蛋。”
两句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要听懂其实挺费劲,但宴之峋没怎么消耗脑细胞就忖明白了,沉默的空档,言出突然问:“出出回申城后,还能和狗蛋见面吗?”
“能。”他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