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青青怯怯道:“我哪敢说假话,要不然也会吓那么狠。”
洪梅这才有心关心她:“青青啊,听妈的话,以后咱们不和她玩了,这种害人的玩意谁沾谁倒霉,你就安心在家,等媒婆给你找门好亲事,安心嫁人就是。”
李腾达大言不惭:“咱妈说的对,你说说你,又没上过学长得还不好看,早早结婚嫁人多要点彩礼,等我娶个媳妇好好孝敬咱们爹娘。”
洪梅和李大树一脸欣慰:“我儿真孝顺。”
站在旁边的李青青倒像个外人。
李青青小声开口:“爸妈哥,这事你们别和别人说。”
李家三口满口答应:“好好好,这事肯定不会和旁人说。”
“我心里难受,再去躺会。”
没人理会她。
李青青扫了一眼挤在一起的李家三口,冷笑了一声,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这个年代农村女孩的作用就是:出嫁前在家劳作,伺候一家老小,结婚换的彩礼留给哥哥或弟弟,然后去婆家伺候一家老小。
女孩的一生从开始到结束都被规划好了。
李家虽不比旁人那么重男轻女,可也差不了多少。
家里的好东西默认为李腾达,只有多余的才会想到她。
李腾达盖的是今年刚打的被子,又软又厚,她盖的是几年前的老被子,又沉又难闻;李腾达穿的是今年刚做的棉衣棉裤,暖和又好看,她穿的是李腾达穿剩的衣服,根本不合身;李腾达睡的床是用木头打的大床,又大又稳,她的床是用几张木凳子上摞了几块木板,翻个身就响个不停;就连名字亦是如此,“腾达”是花了大价钱请算命先生起的,而她刚好生在春天,外头草多,便随口起了个“青青”。
二十一世纪的原生家庭已经够让她恶心,穿越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是被区别对待。
她实在太厌恶这样的生活。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她或许能靠读书远离原生家庭,亦或者去别的城市工作,总之有机会远离那些人。
可这个时代不一样,村里没有去外地打工的人,家里的男孩子还想靠女孩的彩礼娶媳妇,更不可能让她们出去打工,所以她们除了被命运安排外,别无他法。
否则她当初也不会找上陈泽屿。
虽然手段不入流,但她只有这一条路能走,只要能逃离这个鬼地方,以后到了新的地方,哪里有人了解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