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吧。”
沉波不愿意跟沉让学打拳,真去了是拳打他,还是他打拳就说不准了。
这么好的报复机会,沉波不信他不把握住。
仗着自己已经将门锁紧,沉波有恃无恐,只要他不主动打开这扇门。他老娘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踏进房间半步!
想到这里,沉波不禁有些得意。
他娘的抓人威胁,对他来说起不了作用。
沉波甚至开始想象,母亲在门外气急败坏、敲门呼喊的模样。因为突然得知,要去上学这个噩耗,产生的难受情绪,竟在这一刻,奇迹般地缓和了下来。
他注意到沉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冷笑一声:“怎么,你想出去学?”
“……”沉河垂眸掩去眼底的神色,默默流着眼泪。
沉波看不上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出去就是挨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沉让会这么好心,教我们打拳?你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可能。”
“……”沉河依旧保持沉默,泪水肆意流淌。
“我跟你说话,你不吭声,你跟死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能呼吸。”
沉波看他那死人样,就觉得心烦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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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在屋内干啥呢?赶紧给我开门。”
黄禾苗听到他那不以为意的语气,怒火噌地冒了出来。
“四婶,您慢慢叫,我先出去了。人出来后,您叫他到檐廊来找我。”
沉让走前,特意和她说了一声。
黄禾苗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她正打着牌,不好因为这种奇葩原因,丢下大家去叫人。
这本来就是她一时兴起,结果儿子不听话,完全不配合。
黄禾苗理解地说,“行,你去吧。”她那俩懒儿子,恐怕不会出来了。
沉让嗯了一声,很快离开这里。
原以为外面没有人,不想大堂哥也在这里,沉让看到他有些惊讶。
沉山同样有些意外,惊讶中又多了那么几分心虚,甚至不敢和堂弟对视太久。
三叔独自进了深山,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这么重大的秘密埋藏在心底,沉山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旁人无法想象。
下大雨时,他会担心这会影响,三叔的路程。
雷声隆隆作响时,他会忧心三叔的安全。
当那凄厉的狼嚎,从深山里传来时,沉山心中的恐惧,让他难以在房里久坐。
沉山整个人都仿佛,快被这无尽的忧虑吞噬,只能默默祈祷,他平安归来。
“让让,你是要去上厕所吗?”
沉山笑了笑,贴着墙让他过去。
“不,我出来打会儿拳。”
沉让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心里暗自嘀咕:外面这么冷,时不时还有雨水吹进来。
大堂哥不在屋里待着,坐这儿干什么?
不过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把疑问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习惯,兴许山子哥,就喜欢坐外面赏雨呢?
就像他明明可以在屋里打拳,偏偏跑到外面来一样,在别人眼中他的行为,也很奇怪吧?
沉让从山子哥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似乎有什么心事。
只是沉让对于别人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没打算问他。
山子哥想说自己会说,不想说他去问,他也不会回答。问了达不到关心、开解的目的,反而容易起反效果。
沉山搬走椅子,给他腾出位置,以免堂弟施展不开。
两人视线相对,沉山莫名有种,自己被他看穿了的诡异感觉,心跳陡然加快了不少。
让让这么小,眼神就这么犀利,真不愧是三叔的孩子。
"谢谢山子哥!" 沉让眉眼含笑,真诚地感谢他。
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慢慢地展开双臂,开始打太极拳。
虽然山子哥在现场观看,但沉让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尴尬或不自在。
相反,他完全沉浸在打拳的快乐中,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沉山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焦虑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
说来惭愧,他对这些功夫,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与让让相比差远了。
幸好他爹没有对他,抱有过高的期望,也从不会将他与让让进行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