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金绣在旁催促,袭如清这才回过头去。
到了新房之中,金绣拿了几块油纸包着的糕点来,“奴婢先前藏了几块,就怕小姐饿着,快吃吧,等会姑爷来了怕是不让你吃了。”
袭如清含糊应道:“嗯嗯。”
李溪之不知自己为何会被扯在这不让走,总不能让自己留下看他们两个洞房吧?
金绣往外头瞧了一眼,便退至门外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在外候着。”
说毕,门被关了上,留下狼吞虎咽的袭如清,看这样,确实是饿坏了,她吃得慢,嘴里却已塞得鼓鼓囊囊,一时噎着,李溪之很想帮她拍拍背的,但奈何自己碰不着她。
正当她要起身去拿水喝时,眼下出现一抹红。
“慢些吃。”
顾牵白不知何时进了屋,就连李溪之都未曾察觉到,拿着茶杯的手骨节分明,原就白皙的手被火红的喜袍映得更甚。
仔细观察,顾牵白见着没有半分醉意,似是滴酒未沾,意识清醒得很,也不知拿了什么理由推了这些酒。
袭如清接下杯盏后一饮而尽,脸方才被憋得通红,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息。
“多谢。”
顾牵白垂着眸,不紧不慢地解下外袍,惊得李溪之和袭如清同时往后一缩。
“夫人可饱了?”
袭如清弱声道:“若是我说还没有呢?”
顾牵白弯唇笑道:“顾府有规,不可多食,还请夫人以后谨记。”
这都是什么规矩?
“时候不早了,可以歇息了,夫人也快些入睡吧,明日还需到父亲面前请茶。”
怔神片刻,袭如清才听明白他的话意,她松了口气,脱下繁琐的新服,往里挪着缩成一团。
李溪之原以为这样就完了,不曾想顾牵白将袭如清脱下一团乱的新服摆放好后,很是无奈叹气,“夫人?”
袭如清裹着被子,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怎么了?”
“入寝时,体要端正,不可偏乱。”
李溪之:“……”
这都是什么封建糟粕。
看得出来,袭如清极其不情愿地端正好自己的睡姿,宛若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躺着。
袭如清咬牙切齿:“可以了吗?夫君?”
“甚好。”
顾牵白吹熄了烛灯,光线一瞬间暗了下去,李溪之的视线逐渐模糊,看不清屋内之景,再一睁眼,便是顾牵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