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
他不敢多说。
李溪之全身发麻,看着那双如墨般的眼眸,心中升起一丝不可言喻的异样感。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会嫁给你?”
顾牵白失笑一声,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来。
“因为,你本该就是我的妻。”
春日的绵雨说下就下,拂过的夜的风声卷着院中树,密密的叶子互相拍打着,混着雨滴声,淅淅沥沥,奏出悠扬乐声。
李溪之的大脑轰地一声——炸了。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以袭如清这个身份第一次遇见顾牵白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若说是袭少州和袭鹤远故意让他前来相救,可那马早就偏了方向,与他根本撞不到一处,他却还是出现了。
像是早有预谋。
还有金渡寺里,他的身影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就连之后发生的事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知道自己被抓到何处,知道那些假僧在做什么,也知道她是故意激怒空无,引诱他砍下自己的手臂。
他什么都知道。
这一切,都是他算好了的。
脑中警铃大作,李溪之思绪飞快,根本冷静不下来。
她一字一句的说出了扎根于心底的话。
那些她不能提起,却在此刻不得不提起的话。
“栾玉……只只……老四……阮清清……你一直知道我是谁。”李溪之眼角微红,“河西村的夏弃,捡了只狸奴的顾牵白,吴山营里的阿七,”她顿了顿,良久,硬声道:“皇宫里的黑衣人,都是你,对吧?”
前面两个她都有把握,毕竟都是实打实地见到的人,但后面两个她连三分把握都没有,她只有赌。
顾牵白垂下眼眸,忽地笑了一声。
“阿之,你真的很聪明,”他眼角滑下一滴泪来,神情释然,“可我有时候真的希望,你能别那么聪明。”
他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这一天迟早会来,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快到连他都猝不及防。
顾牵白以为只要再等等,等他准备好了一切,事情是不是就会变得简单一些。
事实证明。
李溪之赌对了。
阿之。
他也知道自己叫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