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凯现在根本不带怕的,重复道:“我等下要出去,你没事就回去吧。”

雅尔塔仍是那副骇虫的样子,好像失了聪明不想听的话一句听不见。

在极度愤怒之后,他慢慢冷静下来,松开紧扣的手指,抬起抹了把嘴,舒缓表情,露出一个正儿八经的微笑弧度,放缓语气道:“闫凯,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闫凯不悦的拧起眉头,他不认为雌虫是这样的性格。

在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仍旧胡搅蛮缠。

“我想说的就这些,已经很清楚了。”

闻言,雅尔塔怔了一瞬,随即垂眸,连连点头,一双手像是无处安放,莫名其妙的小动作开始多起来。

先是搓了把头发,然后划过鼻尖,最后半抬落两虫中间,摇摇晃晃的上扇动, 整只虫明显的开始焦虑。

雅尔塔有短暂的失语,喉结来回滚动,硬是无法出声。

心口涌出无限恐慌,是比那天在中央广场遇袭时还要强烈的惧意,一种名为失去的感受逐渐成型。

锥心刺骨的疼,朝四肢百骸扩散,凝结了血液,丝丝缕缕的冰冷,攀上每一寸神经,连带着胸口的炎火好像在瞬间被熄灭。

雅尔塔怕极了!

他的情感世界苍白且贫瘠,除了滔天的恨意再无其他。

从小便是公认的战斗机器,不苟言笑,冷血,甚至连情绪都很少。

S级雌虫因为天生强大,相对于其他得等虫类来说,性情更加好斗,暴戾。

在他的认知里,想要就去争,争不来就去抢,为达目的,本身就是各凭手段。

雅尔塔中意闫凯,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们都是S级,天生一对,命中注定被对方吸引,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牢牢捆绑。

过去他最是不信命,可在遇到闫凯之后,他开始相信。

在雅尔塔心里,只有自己配得上这只雄虫,反之亦然。

他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在感受过什么是炽热以后,叫他如何在放手?

绝无可能。

雅尔塔目光愈发坚定,倾身上前,抓住闫凯的手臂,凑到他跟前认真对视。

闫凯想抽回手,但雌虫力道大惊人。

“做什么?”

雅尔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温和,结果抽了抽颊边的肌肉,明显很牵强,最后只得作罢,压低声音道:“闫凯........跟我回去,我以虫神的名义起誓,把荣耀分享于你,极北之地除我之外,你最尊荣.........”

好不好?

未尽的话消散在唇齿,这样示弱的言语,他羞于启齿。

闫凯没有任何喜悦,脸上是几乎残忍的平静,安安静静的看着雌虫,眼里没有一丁点波澜。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有多少纠结的情绪在翻涌。

不可名状的失望在发酵,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对他存着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