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了，还挺好玩的这个故事。”俞夏说。

“好玩？”卡尔说：“您不觉得很感动吗？”

俞夏抬头看它，“感动？你是指小人鱼和侍从吗？他们在一块很开心呀，感动的情绪不太能体现出来。”

卡尔卡顿了一下，“您不觉得王子最后为了小人鱼变成了海怪很感人吗？”

俞夏低头看了眼王子变海怪的插画，立即将这一页翻过去。

不觉得感人，只觉得吓人。

故事的最后，王子为了和小人鱼成为同类，让小人鱼接纳他，用眼睛去向海妖换一条鱼尾。

海妖满足了他这个愿望，但给他的不是鱼尾，而是蛇尾。

从此，王子变成了一个没有心没有眼睛的丑陋海怪。

可他的灵魂依旧爱着小人鱼，永远默默在黑暗中追随着小人鱼。

俞夏把这个童话故事一口气看完，越看越惊悚。

她问卡尔：“这就是结局了吗？王子最后怎么样了？”

卡尔听到她问王子的结局，眼睛一亮，“王子虽然变成了海怪，但直到死都爱着小人鱼，一辈子都默默守护在小人鱼身边。”

俞夏：“小人鱼知道吗？”

卡尔伤感地说：“她不知道，王子的爱多么伟大。”

俞夏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知道。”

卡尔表情一僵，“您不觉得王子很可怜吗？侍从很幸运吗？”

俞夏：“他有什么可怜的，出生就是王子，不缺吃穿，他就算长得再不好看，他举办宴会王国的女孩们都去了，都愿意嫁给他，但侍从只有小人鱼会爱他。”

卡尔：“可人们爱的不是他真正的灵魂，只爱他的财富和权力，王子是孤独的。”

俞夏合上书籍，撑着脑袋看它，“唔......可他拥有的已经很多了，人总不能什么都想要。”

卡尔试图再努力一下，“小姐，如果您是故事中的小人鱼，知道救您的是王子，您会爱上他吗？”

俞夏仔细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会报答王子，王子不用向海妖许愿，可以向我许愿，里面的小人鱼不是也会魔法吗？我可以给王子一副英俊的容貌，也可以给他一条鱼尾，我既不要他的心也不要他的眼睛。”

卡尔同步着传达而来的信息，“可王子只想要你的心。”

俞夏“嘶”了一声，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心脏，“一定要心吗？小人鱼没有心也能活的话也可以，反正小人鱼会魔法，没了一颗心应该还能再长出一颗。”

“......”卡尔另一头的通讯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会，卡尔才又说：“王子想要小人鱼爱上她呢？”

俞夏：“这个是不能确定的事，魔法大概率做不到，要不还是要点实际的吧。”

卡尔做最后的努力，“换您，您会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和王子相处过。”俞夏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反而更像一个智能系统，系统中没有的功能，她只能重复拒绝，“王子能不能换一个许愿？他不是觉得自己丑吗？给他一副英俊的容貌，他的人生就完美了。”

“强扭的瓜不甜，小人鱼为什么一定要爱上他。”

卡尔无言以对。

卡尔：“抱歉，阿莱克斯大人，我尽力了。”

回答它的，是一声愁苦的，长长的叹息。

“您别灰心。”卡尔安慰他：“您有一副英俊的容貌，不用像王子那样自卑的不敢见她。”

“关闭系统。”

卡尔：“好的，阿莱克斯大......”

它还没说完，另一边就断开了和它的链接。

哦，王子伤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