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又一年,光阴似水逝如烟。
一晃又是六年过去了,昔日圆润可爱的温以缇而今已蜕变成为一位,面庞皎皎如明月,身形纤纤,笑靥如花绽的十二岁靓丽少女。
这几年温以缇的变化,饶是朝夕相处的温家人也都觉得惊叹。
本以为温以柔的倾城之姿已是上天眷顾,没想到温以缇竟是“旧时幼女堂前舞,今朝娉婷似花初”。
从前清秀可爱的小丫头竟也悄悄蜕变成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惊艳模样。
温以缇轻推房门踏入屋内,目光随即便被温以柔精细着绣花的身影所深深吸引。
她端坐于窗边,面若凝脂,肤如白玉。阳光柔和地洒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手中的针线如飞舞的蝴蝶,在绣布上留下美丽的图案。
眉梢眼角皆带笑意,明艳的外貌下却给人一种温婉动人的感受。
她轻轻抬头,瞧见温以缇的身影,不点而赤的朱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温以缇自认为现在比前世的长相优异了许多,可每每看见自家姐姐时,总是觉得老天奶就是这么不公平的。
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吃的同样的饭菜,怎么温以柔相貌如此优越。
温以缇稳了稳心神,随后笑着开口,走了过去。
“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绣花呢,正厅里现在可热闹了,快和我去瞧瞧啊”
温以柔月份小些,上个月刚刚及笄,前来说媒的太太奶奶们和媒人们,都快把温家的门槛踏破了。
温以缇不想让自家姐姐那么早嫁人,古代一尸两命的太多了,能晚些便晚些。因此她不停的在崔氏、刘氏、以及温老爷面前嘟囔。
崔氏本就打算让温以柔高嫁,所以只说先想看着,若是没有合适的人家也不着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祖母和母亲在我掺合做什么”温以柔轻笑着说道。
她这个大姐姐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温以缇真怕她所托非人毁了一辈子。
“我最烦这句话,嫁人的是我们自己,又不是他们。我们当然要亲自好好瞧一瞧合不合适了!”温以缇撅嘴道。
“这么大人了,还说着小孩子时的话”温以柔拉着温以缇坐了下来。“父亲估摸着最近就快回京了,到时候父亲还会在筛选一番”
“他?哼,他要是有这个心就好了”温以缇没好气的开口道。
“那是父亲”温以柔正色的道。
姚姨娘和李姨娘这些年跟着温昌柏在任上斗的十分激烈。但奈何人家姚姨娘是温昌柏心头宝,颇有种终得寻到真爱之势。
届时两个姨娘同时有孕,李姨娘居然莫名其妙的小产了。
她断定的是姚姨娘干的,但完全没证据,温昌柏有护着她,于是她没办法只能寻送信回京城求崔氏的帮助。
崔氏对于温昌柏在任上的后院也听了许多风声,当即就带着刚两岁的温英珹和温以缇姐妹去了任上。
姚姨娘刚生了儿子,那是娇惯的不行,但偏偏温昌柏宠她。
哪怕是嫡子嫡妻温英珹和崔氏来了,都撼动不了他们的地位。
崔氏忍无可忍,终于责罚了姚姨娘一番,结果…
姚姨娘的枕旁风吹的可真厉害,温昌柏也不知是做了官了,不再怕岳家了。还是天高皇帝远,崔家管不到他。
那是温以缇的记忆中,崔氏和温昌柏吵得最凶的一次。
崔氏从未收回温昌柏如此对待,以往淡然的心性瞬间全无。
说什么都要将姚姨娘发卖了去,说她是祸家之源。
温昌柏却冷笑着说姚姨娘是贵妾,不得随意发卖。
“她就算是贵妾,我也是正妻,就算把她轰出温家也使得!”
“那我便休了你!”
“休我?你敢吗!且不说我娘家如今压温家一头。就是我叫哥哥在朝堂之上参你一本,宠妾灭妻的名头便能叫你脱下这头上的官帽!”
温昌柏的确被唬住了,两人不欢而散。
温英珹因受不了那边的气候,整个人蔫蔫的。
崔氏一气之下带着儿女们又回了京城,还顺手把跪在地上求她的李姨娘给带了回去。
至此之后,崔氏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对于在任上的温昌柏不闻不问。
“回来就回来呗,反正我们又不是他心头宝”温以缇没好气的开口道。
“但他终究是我们的父亲,我们以后出嫁也得倚靠他,你就是装也得装的像一些”温以柔难得神色郑重。
温昌柏这几年在任上做的风生水起,温以缇不得不承认自家老爹还是有几分做官的潜力在的。
他刚到任上就八面玲珑,事事亲为,赢得了百姓称赞,而后又调动商户把税收翻了五成。
上面又看在京城温家的面子上给了他优评。
恰巧府里的同知升了迁,下面通判补了上去。
因此通判这一职就空出了个缺,苦寒之地许多世家子弟都不愿意来,只能从下面的县令选一个补上。
于是善于察言观色、长袖善舞的温昌柏就这么的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