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孙同知微微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愤慨之色,继续说道:“我家闺女的闺名,那可是清清白白的呀,明明那日边姑娘同我家女儿一块出游去了,街上不少旁人都瞧见了她们有说有笑,后来也是一块平平安安地归家的。
可不知怎的,这方县令却在外头散播谣言,说我家女儿是被人贩子拍走了,这简直就是胡编乱造、血口喷人呐!如此狼子野心,这般恶意中伤我家女儿的名节,实在是罪不可赦呀,还望大人您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温以缇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不易察觉地一丝笑意,那笑意里似有对这局势越发有趣的玩味,又似是对这方县令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嘲讽。
她随即轻轻开口,声音沉稳又带着安抚之意:“孙大人你先别急,可有证据?先坐下慢慢说,咱们把事儿都捋清楚了,也好还大家一个公道嘛。”
孙同知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点头,一边往旁边的椅子走去,一边急切地说道:“温大人,我这边也收集了不少证据呢,这就递与您过目。”
说着,他扭头向身边跟着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心领神会,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快步走到温以缇跟前,双手呈上,嘴里说道:“温大人,这便是我家老爷,辛苦收集来的证据了,请大人查看。”
温以缇接过包裹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好几样物证。
在那物证之中,有一份从酒楼里取来的账目记录,详细地记录着方县令那日在酒楼里宴请所结,还有方县令签字的字迹。
而另一份供词便是掌柜的和小二的,写着那日方县令所请之人的大致特征都有所描述,竟与今日被带来此处的这三位——婆子、黝黑汉子以及县衙衙役的模样特征十分吻合。
这般人证、物证摆在一起,仿佛是一张严丝合缝的大网,将方县令那意图污蔑他人的恶劣行径给牢牢地笼罩其中,让人想辩驳都难。
温以缇看着眼前这些人证、物证,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投向这三人,眼神变得越发严肃起来。
“你们,知道自己所做之事的后果吗?”
那三人一听温以缇这语气,心里“咯噔”一下。
此刻,平西将军眼睛瞪得更大了,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三人。
一旁的孙同知也是满脸怒容,平日里温和的面容此刻变得冷峻无比。
尤其是平西将军更是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这三人给活活掐死,才能稍稍缓解他的怒火。
那三人被这两道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只感觉如芒在背,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便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着地面,嘴里慌乱地连忙开口求饶道。
“将军饶命啊,大人恕罪呀!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都是那方县令威逼利诱,我们才……才做了这糊涂事儿啊,还望将军和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回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