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的消息传到布政司、京城,或是其背后的势力那都得耗费些时日呢。
至于朝廷要正式处理方县令的事儿,也只能等到封印之后,等过完年,朝廷开了印再做定夺了。
只不过这段时间就苦了方县令了,他被温以缇安排到了一处极其偏僻的院子里,四周都安排了看守的人。
除了待在这小院之内,方县令哪儿也不许去,温以缇也命人去方县令家里,给送些贴身衣物以及平日里要用的物件过来。
方县令站在那小院中,望着周围如铁塔般杵着的看守,气得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从白日一直持续到了黑夜,又从黑夜延续到了次日的白日,整整一天一夜都未曾停歇,嘴里骂着温以缇的名字,可骂到最后,终究是没了力气,只能垂头丧气地认命了。
而另外两个与他算是同一阵营的县令,听闻了方县令的遭遇后,吓得脖子都缩了起来。
他俩本就没方县令那股子主意正的劲儿,之前又被温以缇敲打了一番,心里早就存了几分畏惧,哪敢像方县令那般胆大妄为呀。
没想到方县令竟敢以人贩子为由,去给温大人挖坑,这下可好,到底还是被人算计了,他们暗自庆幸自己没跟着掺和进去,同时又为方县令的下场感到一阵后怕。
此时的甘州,全城的搜查已然结束了。
那些人贩子团伙,就像藏在暗处的老鼠,被官兵们揪出了好几波。
只是和那胡三爷等人相关的据点也就只有一处,其余的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团伙罢了。
眼瞅着年关将近,他们本以为这时候大家都忙着过年,朝廷的搜查会松些,没想到今年管得格外严,那些人贩子一个接一个地被官兵押着往州衙去了。
百姓们都纷纷涌上街头,看着那一个个平日里作恶多端的人贩子被押走,脸上满是畅快与欣慰,嘴里不停地夸赞着温大人,那一声声叫好,仿佛要把心底压抑许久的怨气都宣泄出来,直夸温大人为他们解决了心头大患呢。
温以缇心里一直惦记着胡三爷和王巡检、派去紧紧盯着他们的人一日都没撤,两个都是小鱼小虾罢了,只是想着万一还能从他们身上钓出什么大鱼。
而在那养济院里,此前收留的那些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们,也终于被放回了家。
那些真正心疼孩子的人家,一听到消息,眼眶瞬间就红了,急匆匆地赶来,欢欢喜喜地带着孩子离开了。
可也有那么些情况特殊的,那些厌恶女娃娃,本就是家风不正的人家。
听她们自己描述竟是不愿意归家的。
温以缇看着她们那怯生生又带着倔强的模样,心里一阵心疼,想着这要是回去了,指不定哪天又被卖掉了呀。
可在这个时代,脱离家族、脱离父母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儿,温以缇虽想帮她们,却也不能替她们做太多主。
思来想去,温以缇便允许她们可以到工坊里,赚些银钱,权当是雇她们做长工了。
她们家里人知道自家女娃娃能赚钱了,脸上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了算计的神色,想着有利可图,也就欣然同意了。
温以缇对于这一切心中满是无奈,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可她到底是个心性坚韧的人,很快便将自己的情绪收拢,调整好了状态。
自从她坐上了知州的位置,手里有了实权,自己脑子里的都在一点一点实现。
然而,温以缇心里也清楚得很,这个时代有着它自己既定的轨迹和难以撼动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