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最大的苦不就是当牛做马,却连饭都吃不饱嘛!
似陈思平这类自诩身份高贵的‘人上人’,让他们去干百姓赖以生存的活计,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肉体上的消灭是一时之快罢了。
面对徐清的请罪,李云看了一眼地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陈思平,轻轻笑道。
“战事未决,既是这厮鸟不安分,受点伤倒是常事,能犯何军纪。”
吕方昨日间便已听李云等人提过梁山军纪,亦知不得虐打俘虏,可陈思平不是手脚全乎,尚能喘气,吕方不觉有甚么严重的,且徐清算是自家兄弟,自是袒护道。
“是哩,这厮适才死命相逃,又是官军统帅,端的可恶,受伤是难免的,徐清兄弟哪曾犯军纪嘛。”
自古有权责之内便宜行事。
李云不究,在场的又都是亲近兄弟,徐清又不是一根筋,便顺势岔开此事,疑惑道。
“李校尉,可是前方官军已然被打败,你与吕方哥哥一般都是前来追寻这厮的?”
李云点头道。
“不错,官军无能,才战了一阵,便溃退逃散,陈思平是官军统帅,自是不能放其逃脱,宋万哥哥令我们前来追击......”
李云话音停顿,手指陈思平继续说道。
“这厮既是被你擒下,想来栾廷玉兄弟已经将回郓城的各个要道都堵住,只待官军散勇自投罗网。我听闻官军的副都指挥使许安未曾死于军中,看来也是落入你们马军手中了。”
刘玄待李云不错,李云自是也想在刘玄面前露露脸,亲手擒下济州军统帅就是个露脸的机会,可惜他一路追赶,还是未能亲手擒下陈思平,不免有些遗憾。
徐清不晓李云心中所想,而是一脸得意道。
“栾廷玉将军果是了得,李校尉有所不知,营寨号炮一响,栾将军便领着我等准备突袭官军后侧,谁知在离此处五七里外,竟是遇到一千官军辎重军队。”
“那军中却是有着朝廷制式床弩,若不是栾将军一马当先,一发流星锤打死官军将领,乱了官军阵脚,还不知我等会如何损失惨重哩!”
李云吕方二人听到官军竟是携带有床弩,不由大惊失色,床弩的威力他们曾听闻过,端的厉害要紧。
又听得栾廷玉先声夺人,教官军床弩尚未架开,便击破官军,二人顿觉栾廷玉真是好汉。
李云连忙说道。
“不知官军中有几架床弩?是何种形制?可尽数被缴获?”
吕方亦是急忙问道。
“床弩中可是有三弓床弩?我可听闻三弓床弩有千步之威,碎石穿云,不在话下,若是我能见到一架如此利器,便是死了也是无怨矣!”
三弓床弩便是八牛弩,床弩中最出名的存在。
徐清颇为不屑道。
“济州军不止将领兵士无能,便是床弩也是空有其表。”
李云和吕方对视一眼,不解道。
“何以有此言?”
须知床弩在大宋的地位不亚于铁鹞子于西夏,铁浮图于金人,都是国之利器,也是武人最眼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