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又向地上的杨温沉声道。
“杨节度,且恕林冲无礼,适才所言,不过是权宜之计,只为激得你留步罢了,非是林冲轻视杨老令公,望请体谅则个!”
杨温强忍伤痛,沉默不言,事已至此,他不是林冲对手,再多说什么,都不过是自取其辱。
林冲也不多言,能够趁乱擒捉杨温,已是大功,他自领着杨温回报刘玄。
济州城中睡得正香的高俅,听到令兵急报有溃兵临城时,他顾不得穿戴整齐,便匆忙赶到城楼上。
只向下一望,虽是夜黑雨大,但那溃兵声嘶力竭的叫喊,还是令高俅神色大变,六神皆失。
高俅内心慌乱不已,向早已在场的梅展问道。
“梅展,究竟是怎么回事?”
梅展有着想上进的心,自高廉来到,他是日夜巴结,今夜正和高廉在花楼中赏谈风月,也是才到不久,哪能知晓详情。
可面对高俅询问,他不敢不回,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讲出。
“太尉,梁山趁雨势突袭城外诸营,风高雨大,不知贼军多少,各营都被冲散了,城下每军士卒都有,便是我麾下士卒和高唐州将士也在。”
听到梁山竟敢袭营,高俅勃然大怒道。
“啊!该死的梁山贼寇,怎敢如此!真是欺人太甚!”
正在这时,城下传来一阵齐声叫喊。
“我是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快快打开城门,放我进去,我有紧急军情相报太尉!”
闻言,高俅连忙要让人打开城门。
幸得张叔夜及时赶到,喝令不许打开城门放人进城。
高俅愤怒叫道。
“张叔夜,你意欲何为?”
张叔夜只觉高俅像个傻子,可高俅深受赵佶宠爱,他只能连忙解释道。
“城下溃兵甚多,各营人马都有,若是梁山军马也混在其中,城门一开,岂不是引狼入室,韩节度要进城,放下吊篮即可,何须打开城门。”
高廉也觉张叔夜说的有理,点头道。
“太尉,张相公言之有理,夜色深暗,雷雨极大,谁知下方是不是韩存保本人,还是放下吊篮验明正身为好。”
城下韩存保还在呼喊,高俅也不是个听不进意见的,当即让人放下吊篮接韩存保上城墙一见。
不多时,韩存保坐在吊篮中上得城墙,连忙向高俅拜道。
“太尉,一更时分,梁山军马趁着雨势突袭营寨,城外四营,俱遭突袭,受雨势影响,我军全部失守,杨温节度使下落不明,有他部军士曾见杨节度被那梁山林冲追赶,恐是危在旦夕。”
听到四营军马全部遇袭,其中杨温还被仇人林冲追赶,高俅只觉头疼欲裂,呜呼一声,昏倒过去。
见高俅昏倒,众人慌乱起来,连忙发人去请医者。
不多时,在医者的抢救下,高俅才醒转过来。
高俅昏倒时,众人已经商议过,夜黑风高,雷雨又大,城外形势不明,不宜出兵救援,且连城门都不能开,以防梁山趁乱攻城。
至于那些在城下淋雨的溃兵,只能苦一苦他们了,日后朝廷会奖赏他们为国出力的。
高俅本就不将士卒的性命放在眼中,便依众人意,只待天明再有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