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宗善要是对蔡京不敬,李虞候肯定是要记在小本本上,等回到东京时,好向蔡京打小报告。
可见识过梁山种种后,特别是眼前还有鲁智深、阮小七等狠人,李虞候只想躲在陈宗善身后,装作一个小透明。
毕竟光看鲁智深等好汉的气势,便知诏安一事肯定是行不通了。
那么作为诏安使臣的陈宗善能不能活着离开梁山还是两说呢。
不对啊,他不也是诏安队伍中的一人嘛!
想到这一点,李虞候竟然又在内心中祈祷起陈宗善能安然应对梁山的刁难。
能不能诏安梁山,他是不抱希望了,只期盼太尉陈宗善能带着他全身而退,他还有大好人生没有享受够,可不想白白死在梁山。
不止是李虞候,张干办等人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他们都在后悔为什么会有诏安梁山这趟差事,这不是要他们自找死路嘛!
对于提出诏安的御史大夫崔靖和派他们前来诏安的蔡京,几人那是在心中一阵咒骂,早已没有以前那番尊重了。
刘玄端坐在白虎椅上看着陈宗善胆气全无,知晓下马威已经够了,再多就不美,便出言制止道。
“小七住手,大师也稍歇片刻,陈太尉远道而来,亦算是客人。”
听得刘玄话语,阮小七对着陈宗善凶狠瞪了一眼,却也不继续喊打喊杀,转身就退回座位去。
朱贵也适时向陈宗善低声道。
“太尉受惊了,七哥从来这般性子,且勿见怪。”
陈宗善哪敢有脾气,连忙谄笑道。
“好汉自是有着真性情,我懂......我都懂的......”
看陈宗善识相,朱贵满意的点点头,朝陈宗善示意道。
“太尉不是要见刘玄哥哥嘛。”
陈宗善故作恍然大悟状,急忙望向聚义厅中央,高堂白虎椅处。
只见得一个青年人身着绛紫朱袍,头戴束发金冠,面似金玉,飘飘然有绝伦超群之感,端的模样出众:
相貌堂堂,仪表不俗,坐定时有卧虎相,行走时有升龙态,双目炯炯,好似石破天惊;气宇高昂,宛若秦王临世。
此人真的是好一个龙骧虎视,不是盛世英明主,必是乱世泼天贼。
陈宗善瞧在眼中,不由心神震荡。
梁山能有如此风采的除了刘玄,还能是谁!
贪玩享乐、不似人主的赵官家在气度上全然不能和刘玄相比,梁山有此人在,朝廷怎得是好?
大宋百年基业,怕是要完啊!
在刘玄的滔天威严气势面前,陈宗善竟是不由自主的有着想向刘玄跪拜之感。
幸得陈宗善没有忘记身份,他在心中连连念叨了几句‘大宋威仪’,才止住那股莫名冲动。
陈宗善强压起伏不定的心神,还是朝着刘玄拜礼道。
“殿前太尉陈宗善见过梁山之主刘玄大头领,望乞安好!”
刘玄没有过多倨傲,淡淡道。
“无须多礼,陈太尉此行前来为了何事,刘玄早已得知,朝廷想要诏安我等兄弟,断无可能,陈太尉此行不过是徒劳一场罢了。”
陈宗善亦是知晓梁山不会同意诏安,可他身负皇命,该做的还是得做,不然面上实在是过不去。
但刘玄已经直言,陈宗善只好相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