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洒家早就说了直接攻城就是,你非得要去试试劝降那厮鸟。看,被气着了吧。这些鸟官兵,那是不打不知进退的,你好言好语和他说,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还会觉得你是怕了他,只有一禅杖打碎了他的脑袋,他们才会晓得什么是好意。”
畏威而不怀德,欺善而不凌强。
鲁智深在军中已久,对于官兵的德性,他是十分清楚的。
林冲虽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可禁军和地方军是不一样的,且他只是教头,又不曾深入军队领军,不知其中干系也是正常。
一旁的林冲副将朱仝出言道。
“常言:不打不走,不骂不做。这是对官兵的老话了,教头亦是出于好心,只是那李成不领受,到时他死了,也怨不到我们身上。”
柴进为了有点参与感,亦是说道。
“是极,教头有礼在前,那厮无礼在后,到时战场厮杀,那厮鸟便是枉死非命,也是报应不爽。”
见朱仝、柴进为自己找补了两句,林冲的怒气才稍稍平歇,便郑重其事道。
“刘玄哥哥平日待我们极好,既是将攻城首要交由我们,那我们绝不能相负。”
闻言,其余四位好汉都是一脸赞同的神情。
林冲顿了顿,又对着几人讲道。
“我等五人可领一千五百精锐,分作轮次,连续攻城,不教他有半刻停歇,如此可好?”
柴进心灵通晓,颇为机智,他建议道。
“虚虚实实,难以提防。可一轮强攻,一轮佯攻,时常变幻,管教官军捉摸不透。”
林冲觉得有理,便采用了柴进的建议,他自领军为后阵,由鲁智深打第一阵,朱仝打第二阵,武松打第三阵,柴进打第四阵,一共五阵,务必争取一日攻破朝城。
如此安排,非是林冲怕死,而是几人都在争打第一阵。
其中鲁智深脾气最是豪爽粗鲁,又十分有大哥风范,他一开口,几人倒是都不好和他争,故他领军充作第一阵。
而剩下三人,林冲深怕几人争出火气,索性都由他一并安排了。
林冲和鲁智深是结义兄弟,又和武松是同门子弟,更是与柴进旧路相识,朱仝亦是他的副将,为了不失偏颇,不影响兄弟义气,由林冲来安排是最好的。
林冲也算是没有让人失望,他的一番安排倒是合情合理,算得上不错了。
既然安排已定,战事便一触即发。
鲁智深点调部卒,披挂甲胄,手持那把孤星冷月般禅杖,喝令道。
“兄弟们,那些官军竟敢阻我梁山,当真是不知死活,且随洒家前去会会这些杂毛鸟,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梁山好汉!”
众梁山战兵闻听此言,皆是怒气大盛,气势汹汹,胸膛中涌出几万丈豪气,恨不得背上插翅,直冲进城去厮杀一番。
鲁智深可不是在士卒背后捡功劳的人,他一人当先,大喝道。
“兄弟们,都随我冲杀上去,扬我梁山威风!”
将军如此豪气,战兵们自是不甘落后,纷纷大叫道。
“杀!杀!杀!”
那股子冲天煞气,直从城外逼到城内,教守城官军都不禁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