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和唐世豪的善举像一股暖流,温暖着女人和她年幼的孩子的心。女人原本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穿上棉袄在火堆旁也渐渐回暖,她紧紧抱着孩子,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庆幸。
女人虽身体已经被冻僵,但她的心中却感到无比暖和,此刻她幻想要是她的丈夫也在那该多好,只祈祷他能活下来。
四人围坐在火堆旁,女人跟孩子似乎感冒了,小声的吸吮着鼻子,而之前的动静吵醒了正在睡觉的人,钟轩懵懵的坐起身,身上的棉袄耷拉在身上。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见有人醒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吵醒你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钟轩逐渐回神,“没事,不是你吵醒的,没怎么睡,你们这是...刚刚从外面来的?”
唐世豪抢先一步替女人回答,“金凤出去遇到的,两人怪可怜的,我们商量了就带回来了。”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女人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内心的感动。她的孩子也懂事地望向眼前的三人,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林故在一旁单手撑着脸烤着火,钟轩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嗯嗯,我没意见的,这火烧的还挺旺。”
“诶,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唐世豪一边用铁棍子扒拉着火堆一边搭话。
女人的头低垂着,神色有些黯然,默默看了眼身边的孩子,想说点什么,几次想要开口,都被眼眶的泪水止住了。
唐世豪见久久没有声音传来,抬眼看向女人,却看到了她眼睛瞪成牛眼,费力憋眼泪的模样,又默默的将抬起的眼睛放下,将卡在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原本我们躲在二楼的一家餐厅巨大的后厨里。”耳边响起女人略微颤抖的声音。
“那时我们人还挺多的,那里没电,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生不起火,没办法取暖,我跟我孩子都以为要冻死了。但后来好在我丈夫抢到了很多件衣服,虽然单薄,重叠穿上还是能保暖。第一次突然降温的时候我跟我孩子丈夫悄悄躲进了橱柜子里,狭小的空间,我们互相抱紧,那一次我们活下来了,外面原本许多的人们却在这场降温中悄无声息的死去了大半。等到寒潮结束,我们出去了,外面死去的人,他们的身体都被冻的僵硬。”说到这几人听出女人的声音明显愈发颤抖带着些许鼻音,分不清是不是感冒加重了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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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默默充当着倾听者。
女人停顿片刻继续讲述着,“好多人都死了,但是厨房里生不起火,我们没有生火的工具,那时活下来的人像疯了一样,疯狂去扒了死去的人的衣服穿在身上,他们都在争抢,死去的人尸体冻得僵硬,有的人争抢将死者胳膊都扯下来了...后来有人找到了打火机,找到打火机的那人要求我们所有人都出去寻找燃烧物。”
女人吸吮了一下鼻子后继续说道,“我跟我孩子丈夫都去了,我丈夫在游戏厅里翻到了一件毛衣,但是毛衣冻住了,要用火源才能烤干,我们心里都清楚带回去后肯定会被抢走,但我们没有办法,离开了火源我们肯定活不下去。回去后,生火的那人果然看上了我们找到的毛衣,要求我们把毛衣交出来,不然就要将我们一家三口赶出去,我丈夫本来还跟他争辩了几句,但被我拦了下来,我们这样寄人篱下的情况,最好不要跟他发生冲突,而且我看了一圈在场的人都很冷漠,他们都瑟缩在火堆旁,余光悄悄瞟着我们这边,但没有一个人替我们说话。之后我们就像人群一样一直待在厨房烤火,但过了不久,生火那人就又叫我丈夫出去找燃烧物,本来厨房的燃烧物已经足够了,但那人借口说后面温度会持续下降,时间过得越久燃烧物就越用不了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丈夫就这样被赶出去寻找燃烧物了,在他刚走没多久,寒潮就来了,那时...我跟小天很绝望,他的爸爸应该不在了。寒潮结束后,我们也被赶出来了,屋子里从...头到尾没...没有一个...人帮助我们母子。”
话到最后,女人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抽泣,身旁的孩子也埋头悄悄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