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九尾人柱力捕捉.....完成。」
在九尾查克拉从鸣人身上消失的那一刹那,天道冷漠的字句便从口中吐出,以近乎无情的眼神盯着鸣人那具已经在斥力重压下变得千疮百孔的身体,于是不急不缓的向前迈步。
而面对一步步向自己重伤身体逼近的天道,鸣人则是继续以狼狈的姿态趴在地上,睁大一双充满不甘和愤怒的眼神,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恨意,狠狠瞪着天道。
大概是想要把天道这种冷漠无情的姿态,彻底刻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吧。「真是顽强,漩涡一族的体质果然得天独厚,不过,拥有这份资质的我,似乎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
天道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有的只是如同机器一般的冷酷,只是遵循某个人意志而行动起来的傀儡——便是佩恩们诞生于世界上的意义所在。
他为鸣人这种状态还能保持意识没有昏迷感到惊讶,以漩涡一族的体质而言,鸣人这种多半也能在漩涡一族中排到最前列。
想要承受九尾的庞大查克拉,即便是一般的漩涡一族忍者,也未必能够完全承受下来。
在斑留下来的绝密情报中,九尾是最接近于十尾的存在,拥有着其余尾兽没有的部分十尾本源。
如果尾兽之间也能发生战斗的话,九尾一头尾兽,便能同时对付数头尾兽而不败吧。
从过去大蛇丸根据部份九尾查克拉分析出来的结果,似乎也证明了,九尾的不同凡响。
如果不是九尾人柱力还未彻底成长起来,这次来木叶捕捉九尾的,就不会是这几具尸体人偶了。
说完这句话,天道已经来到鸣人身前站定,一种无形却沉重的重压,仿佛一具大山直接压在了鸣人的身上,让他只能艰难无比的抬起头,眼中填充燃烧一切的盛怒火焰。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是好色仙人的弟子吧,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为什么要对木叶做出这种事情?」
鸣人突然这样大声质问起来。
败在这样破坏木叶,杀死众多木叶忍者的人手中,让他内心充满了不甘心。
然而,面对鸣人的这种质问,天道只是以一种淡然的态度应对。「你这样滥杀无辜,算什么和平!」
天道对于鸣人的再三质问,似乎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杀死自来也老师的理由,之前已经给过了,他不是一个会向他人妥协的忍者,至死都不会。同样,我也很清楚自来也老师的信念,年轻的时候,为了实现他所构思的和平世界,我和我的同伴曾经在雨之国四处奔波,向各国寻求谈判的机会,通过'无血战争'方式得到和平。那就是最初的晓所持有的信仰。」
「.....你背叛了自己的过去吗?」
「不,只是梦想与现实差距过大,身处于那样的环境中,抱有和平信念的同伴们一个个毫无价值的死在阴谋与背叛之中,我也不得不对冰冷的现实进行低头。毕竟,先做出背叛的,可是你们木叶。」
「什么意思?」
鸣人忍着痛苦,以茫然的神色看向天道。
「调查了我的事情,却对上上次的忍界大战一无所知吗?仅凭着热血和冲动来实现和平,不过是在重复晓过去的悲剧罢了。嗯.....也许是你们村子的高层,没有对你开放那一部分情报吧,他们对你可真是保护有加。」
这下子轮到天道惊讶起来了。
「所以说了,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木叶背叛了你们.....到底在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对于天道那欲盖弥彰的说辞,让鸣人无法理解。
在他认知到的事实上,并
没有提到所谓的「背叛'是怎么一回事。
「构筑在和平世界的木叶新生代忍者,还真是天真的可爱。虽然只是一些被扫进历史尘埃里的垃圾,不过看在同门的面子上,你要是想知道的话,那就和你说一说吧。」
天道慢慢蹲下了身子,用布满老茧的手掌有些粗暴的抓住了鸣人的头发,强迫他的脑袋向上抬起,与自己的轮回眼对视。
「在上上次的忍界大战,也就是第三次忍界大战,你们木叶与砂隐征用了雨之国,作为大国之间的军事斗争场地。由于前线斗争太过吃紧,所以你们木叶将我们雨隐拉入了战场,一同向砂隐进攻.....但是在雨隐对抗砂隐的行动中,本该联合向砂隐发起进攻的木叶,却突然放弃了与雨隐围歼砂隐主力部队的计划,向砂隐大后方进行了偷袭,使得你们木叶在雨之国战场大获全胜。而陷入砂隐包围之中的雨隐,却是被砂隐主力部队全歼,包括前任雨隐首领也死在了那次木叶策划好的阴谋之中。」
「这种事.....怎么可能?」
鸣人瞪大眼睛,无法相信天道所说的每一个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火之国、木叶在鬼之国没有崛起之前,一直是忍界最强大的国家与忍村,但也因此遭到了许多人的觊觎。因此,这个国家,还有木叶,需要在无数次斗争中,保护好属于自己的利益。而只有周围的国家弱小下去,双方才能成为友好的「邻居'关系。事实证明,你们木叶的决策是正确的,那场阴谋与背叛,木叶夺取了最后的胜利果实,同时还借机削弱了雨隐的力量。」
天道的语气中没有钦佩,亦没有仇恨,只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发言似的。不过,这还没有结束,天道继续以淡漠的口吻陈述那段事实:
「之后无力满足后勤的砂隐,无奈从战争中撤退,而失去了军事保护的雨之国,还有雨隐,便遭到了火之国与木叶的双重遥控。木叶根部的忍者,以武力撬开了雨隐封闭的大门,吊死所有的反抗者,实行了长达数年的血色统治,那一段时间,雨隐周围湖泊的水都是红色的。而这件事,当时也被那位已经逝世的三代目火影,默许了下来。」
鸣人听完后,原本愤怒的心情,陡然间充满了复杂,一股无形的压抑感,让他突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反驳。
愤怒的心情,让他想要反驳这不过是对方的一面之词,但理智又来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又很可能是真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向木叶进行报复吗?」鸣人心情有些低沉的问道。
天道微微默然。
「如果是为了复仇,来的就不只是这几具尸体人偶了。虽然复仇可以让自己名正言顺对木叶进行一切打击行为,甚至无差别杀伤那些没有反抗之力的普通民众,来回报过去木叶的所作所为,但拘泥于这种心情得到的一切,不过是在向弱者发泄内心的私愤罢了,最终只会距离我所构建的和平世界越来越远。」
鸣人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各国之间都开始了竞争,混乱已经显现,第五次忍界大战迫在眉睫。这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但在之后,会迎来真正的大治,谁要是能够赢下接下来的战争,谁就获得掌握世界的话语权。」
「你这个说法太过于危言耸听了!而且,你不过是在利用武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样的和平,只是建立在恐怖统治之下!不会有人信服的!」
鸣人大声辩驳起来。
不仅是对对方做法的不认可,而且第五次忍界大战什么的,这种说辞实在是太过激进。
他没有经历过所谓的忍界大战,但是对于战斗的残酷并不陌生。
「你说得对,纯粹的武力无法用来统治,会让所有人恐惧。但是,
没有绝对的暴力作为手段,你用什么去保护自己的拥护者?又用什么去发表自己的理念?靠谈判吗?就算这么做了,谁会去听?我的同伴,就是在漫无目的的谈判中,被你们木叶给背叛了,被你们屠戮,无数同胞成为你们木叶手术台上以数字计算的牲畜,数十万人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你难道想要让我被木叶,被你们这些大国再背叛一次吗?」
似乎这番话震住了鸣人,让他直接哑口无言,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天道的语气也陡然转冷,松开了鸣人的头发,缓缓的笔直站起,以居高临下的冰冷眼神瞪着鸣人。
「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有限的,不会有所谓的公平分配,人与人之间如此,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优秀的资源只有靠抢,只有笨蛋才会原地等待,去想着靠谈判'获得果实。」
「为此,我需要收集所有尾兽的力量,提供武力支持,为我实现理想的集团保驾护航。人就像森林里猎食的野兽,只有战斗,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和平.....最终会在无数次的斗争中才会孕育而出!」
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足够多了,天道的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了下来,整个人再次恢复成那副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雕塑'姿态,如同一具僵尸,一个行走的尸体,不会被人的情感所困扰,也不会被外界因素所激怒。
「这就是我的看法,漩涡鸣人,作为同门的你,看法又是什么呢?如果你是想说那所谓的人与人会互相理解的美好世界,那我会非常失望。毕竟那位到处嚼舌的蛤蟆预言家,已经被人宰掉。」
面对天道的提问,鸣人低下头不语。
他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反驳。
就木叶曾经背叛雨隐一事,已经让他的内心,被极为复杂的恨意和愧疚交织。
他痛恨天道对木叶所做的一切,也痛恨过去木叶所背叛盟友的错误。「看到现在的你,让我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我曾经有着与你现在相同的信念,靠着一腔热血,靠着所谓的正义,所谓的慈悲,所谓的理解他人去行动,相信所有人会被自己的爱所感化,以最大的善意去接纳他人,相信这个世界,会进入人与人互相理解的美好时代。但最终,这个美好的梦,还是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醒过来了。」
天道的语气有些伤感和叹惋,仿佛在怀念那个美好的自己,那个怀揣着稚嫩梦想小心翼翼踏上征程的自己。
他在现在鸣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也看到挚友弥彦的影子,还有那无数为了这种稚嫩梦想而无私献出自己生命的同伴。
于是,数不清的伤痛、疤痕,刻印在了身上,将自己彻底打醒。
自己要面对的,是雨之国几十万,上百万双嗷嗷待哺,充满伤痛和泪光的眼睛。
雨之国,是一个被战争完全摧毁经济、政治乃至军事系统的三无小国。「祈祷唤醒不了他人的同情和怜悯,这个世上,能够自救的只有自己,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和你们木叶过去所做的一切,并无区别。我们各自为了自己的正义而行动,所以,你无需感到愧疚,接下来只要交出九尾就可以了。」
天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在他的感知中,有不少木叶忍者正朝这边追赶而来。
天空中,甚至飞过着装飞行忍具的木叶忍者,开始侦察这边的情况。好在目标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剩下来的工作,不过是转移到安全据点,然后进行封印罢了。
可恶!鸣人想要挣扎起来,但是全身的骨头仿佛散架,根本无法站起。但是继续使用九尾查克拉的话,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失控。
因为四尾阶段,根本不是天道的对手,想要和对方正面抗衡,鸣人觉得至少要觉醒更多的尾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