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到麦田和小邓子,他们耷拉着脑袋,显得垂头丧气。
林棠好笑地摇摇头,她这个主子还没怎么伤心呢,但她也能理解。
毕竟,麦田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麦苗今日第几天了,该不该浇水了?
小邓子更是随时留意时间,生怕搬出来晚了麦苗晒不够太阳,搬回去晚了又冻着麦苗。
林棠站在门槛上,装作无意间吩咐道:“麦田、小邓子,你们俩把枯死的麦苗扔进地里吧,这样它们就能保佑咱们以后能种出来小麦。
麦苗、小苗子,你们再多准备些瓷罐,等三月来了,我给你们每人一把小麦,谁种的最好,赏她十两银子。
月华,你跟额娘说,我今日有些乏了,先回去睡了。”
众人领命退下。
林棠爬到软榻上,盖起被子睡觉。
丑时三刻。
林棠浑身发烫,她挣扎着想起身叫麦田和麦苗,但头疼难忍且全身乏力。
她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上,想握紧被子制造出声音,又因用力过猛,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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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我的命好苦啊,前夫早亡,万岁爷不待见,现在就连…就连唯一的女儿也染上了天花……”
“呜呜呜,大概她说的是真的吧,都是我命不好,谁跟我走得近,谁就倒霉。
是我害死了前夫,是我害得四公主染上天花,是我,都是我不好……”
林棠的脑子朦朦胧胧恢复意识,耳边传来熟悉的哭声,它不自觉的回怼:
“什么命苦?命苦还能在这哭哭啼啼?什么你命不好?难道死了丈夫的女人,命都不好吗?
天花?我染上天花也怪你?野史不是说,这是因为康熙祖上姑侄同夫造成的遗传病吗?
又开始整天嘤嘤嘤了是吧?你且等着,等我好了,一定好好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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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怼完,模模糊糊又陷入昏迷。
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得了康熙得过的天花。
虽说在清朝天花死亡率很高,但林棠潜意识告诉自己:一定能熬过去,活下来。
乾清宫。
“梁九功,你派人把贵妃接到咸福宫。”
康熙刚从慈宁宫给孝庄太皇太后请安回来,他摸着手上的佛珠,吩咐道:“再把储秀宫封了吧,膳食和四公主的药放在门口等里面的人取。”
“奴才遵旨。”
慈宁宫。
孝庄太皇太后坐在塌上,对一旁的苏麻喇姑道:“长生天保佑,哀家的重孙女小四度过此劫。
苏麻喇姑,去把哀家抄的佛经烧两卷给佛祖吧,请西天如来佛也保佑保佑她。”
“是。”
???
翊坤宫。
“娘娘,储秀宫封了。”
宜妃摸着四个月大的肚子,不紧不慢地问道:“能打听到里面什么情况吗?”
“回娘娘的话,奴才只瞧见万岁爷身边的魏公公带人去封了储秀宫,听说饭菜都放门口,等里面的人取。”
“本宫知道了,等皇上的人走后,你派人把皇上之前赏本宫的人参送过去,下去吧。”
“奴才告退。”
许是因为有孕,宜妃慵懒地躺在软榻上,想她此时被封在储秀宫的“妹妹”——郭贵人。
从幼时起,她们便一起长大,彼此间互相诉说心事。
等她们十二、三岁时,皇上下旨选秀。
满洲镶黄旗郭络罗家族给了她们优渥的成长条件,同时也给了她们不可推卸的家族责任。
但郭络罗贵人,当时还是她的姐姐,早已心有所属,不愿进宫。
宜妃出于对姐姐的亲情,说服阿玛让姐姐嫁人,她来担起郭络罗氏的荣耀。
家族同意了。
郭贵人如愿以偿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