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康熙痛斥刑部办案草率,致使许多冤假错案。
胤禩收到消息后,闭门谢客了一段日子。
毓庆宫。
胤礽坐在上方,幸灾乐祸地道:
“叔姥爷,还是您厉害,我倒要看看胤禩这个小人还能继续猖狂吗?
辛者库贱奴所生的光头阿哥,还敢跟我叫板,简直活腻歪了!”
“太子。”
索坐在下方的索额图摸了摸胡子,缓声道:
“八阿哥不足为惧,真正该提防的是大阿哥。
大阿哥多次随皇上亲征,在军中很有威望。”
“威望?”
胤礽抬了抬下巴,讽刺地道:
“老头先前差点被噶尔丹亲手抓获,他也配觊觎?”
“此言差矣。”
索额图老神在在地道:
“奴才认为大阿哥背靠明珠,不得不防啊。”
“叔姥爷。”
胤礽面色不耐,不以为意地道:
“明珠已经失去皇阿玛的信任了,不足为惧。”
明珠失去皇上的信任了?
索额图眼里快速闪过精光,他打探到明珠近日异常活跃,怕他再次起复,才借刑部之事来向太子询问。
既然太子断言皇上不信任明珠了,那此话必然是皇上亲口所说。
索额图心中大定,他强压下心里的欢喜,缓了缓神道:
“太子,虽说明珠失势,但奴才还是认为大阿哥不得不防。
您未出世时,大阿哥也是皇上亲自教养着长大的,皇上对大阿哥定会有一份舐犊之情。”
“什么?”
胤礽面色大变,他重重地拍了下身侧的桌子,道:
“就凭老大,也配皇阿玛对他有舐犊之情?”
“奴才…”
索额图顿了顿,低声道:
“奴才听闻为人父母,总会对第一个子女分外在意。”
胤礽猛地起身后,又慢吞吞地坐下。
他承认索额图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皇阿玛最宠老大。
“叔姥爷,您多虑了。”
胤礽摆摆手,桀骜地说道:
“皇阿玛对孤的拳拳爱护之心,前朝后宫人人皆知。
与其担忧皇阿玛疼爱老大,不如想法子让他惹皇阿玛厌恶。”
“这…”
索额图抬头看了眼胤礽,暗戳戳地提醒道:
“太子爷,大阿哥做的事事关朝廷百姓。
奴才们轻易插手,恐怕会惹来皇上责罚。”
“怕什么?有孤在。”
胤礽抿了口茶,道:
“看在孤的面子上,皇阿玛不会怎么着你们的。”
索额图眯了眯眼,笑吟吟地道:
“太子爷说的是。”
“行了,你回去吧。”
“奴才告退。”
索额图瞥了眼打哈欠的胤礽,转身离开。
十二月。
康熙看完刑部的案宗后,气得摔了个杯子。
他怒气冲冲地开口想让人把胤禩叫过来大骂一顿,但他还没开口,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诚然,胤禩结交刑部官员别有用心,但冤假错案大多是太子的手下人收了银子后,造成的。
若是康熙把胤禩叫过来大骂一顿,谁知道会不会让刑部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影响太子。
康熙眉头紧锁地思忖了半晌后,以办事不力的名头把刑部尚书叫过来痛骂了半个多时辰。
刑部尚书有口难言,战战兢兢地向康熙求饶告罪。
康熙见他这副模样,怒火简直要冲天。
他冷冰冰地警告道:
“刑部若再出事,你提着脑袋来见朕。”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