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谀奉承的话不必再说。
朕既说了要赏你,你大胆开口便是。
这扭扭捏捏的推脱姿态,可半点都不像你以往的模样。”
“还是皇阿玛了解儿臣。”
林棠听完这话,平静的面容瞬间眉飞色舞,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皇阿玛,根扎布多尔济看上了您的汗血宝马。
儿臣身为他的额吉,自当满足他的心愿。”
“你不怕把他宠坏?”
康熙听懂了林棠的话中之意,他愣了下倒是没想到林棠会替根扎布多尔济要汗血宝马。
以他对林棠的了解,他还以为林棠会要银子呢。
再说了,三四岁的孩子要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做坐骑?
幼时的他和保成都没这待遇啊。
“宠坏了又能怎么样?”
林棠快速与身旁的敦多布多尔济交换了个眼神,满眼宠溺地道:
“根扎布多尔济是儿臣的孩子,他乖巧懂事又聪明伶俐,儿臣与额驸巴不得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他。”
康熙不由自觉地摩挲了下大拇指,他眯着眼先看了看林棠,又用余光扫了眼低着头的敦多布多尔济,最后目光落在捂着嘴巴身子微微颤抖的根扎布多尔济身上。
见根扎布多尔济的眉眼间全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沉默了片刻,沉声吩咐道:
“梁九功,把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赐给恪靖公主。”
“儿臣谢皇阿玛赏赐。”
林棠朝根扎布多尔济眨了眨眼,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欢快。
牵着察珲多尔济的根扎布多尔济见状,唇边的笑意再也忍不住跑了出来。
康熙听见笑声后,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一边抬脚往前走,一边在心里默道:
无论是保成,还是其他阿哥,他从未在他们身上见过根扎布多尔济有的开朗与自信。
难不成林棠真的比他这个皇阿玛更会养孩子?
三日后的早晨。
多次被根扎布多尔济天真的话扎到心后,康熙按原定计划带人离开了归化城。
林棠携敦多布多尔济和根扎布多尔济把康熙的仪仗送出了五里。
回公主府的路上。
林棠瞧着满脸喜悦地坐在汗血宝马上根扎布多尔济,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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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吉交代你做的事,你做了嘛?”
“做了。”
根扎布多尔济略微紧了紧缰绳,让马与林棠的马车步调。
“你十舅有没有说什么?”
林棠把车窗的帘子掀得大了些,再次出声问道。
“我十舅很开心。”
根扎布多尔济往马车旁凑了凑,声音清澈地道:
“十舅说,他一定会到京城再打开盒子的。”
“好。”
林棠轻声笑了笑,“叫你阿布带你去跑马吧,不用跟着额吉了。”
说完,她把车窗的帘子放下,从衣袖里掏出来一个钥匙。
胤?临走前,她让根扎布多尔济给胤?送去了个箱子,里面除了有两本农书外,还装了一百万两子的银票。
她不知道胤?和胤禟欠了国库多少银子,但直觉告诉她应该不在少数。
月初时,林棠曾收到江浙一带小雨不断,大雨未有的消息,她大着胆子猜测下半年那可能会有严重的旱灾。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否则,无论事情的真假,她都会迎来康熙更深的怀疑与忌惮不说,她还要为旱灾的事承担所有的后果。
假如旱灾为真,她就可能被扣上晦气之人的帽子。
但若是为假,那她就是造谣惑众、欺君罔上,康熙动动指头就摁死她了。
所以,林棠只能一边时刻关注江浙地区的情况,一边为可能的旱灾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