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收起你的小心思,滚出去。”
等梁九功离开,康熙低眉神色莫名地扫了眼诚惶诚恐的胤禔。
“皇阿玛。”
胤禔嘴巴微动,似是还想再说什么。
“怎么?”
康熙脸色瞬间阴沉起来,满眼冷漠地道:“你想抗旨?”
“儿臣不敢。”
胤禔被康熙吓到,他哆嗦了身子,战战兢兢地退下。
康熙面无表情地看着胤禔走出营帐后,晃了晃身子,直愣愣地摔倒在地。
“皇上,皇上……”
梁九功连忙慌里慌张地扶起康熙,道:
“太医,快去传太医!”
“嗻。”
八月二十八。
被康熙关了三日的胤礽心中烦闷不已,他态度强硬地要求手下人给他上酒。
手下人怕康熙降罪,大着胆子地拒绝了胤礽的要求。
胤礽大怒,打了他们一顿后,以不听话砍脑袋作为威胁要来了酒。
当晚。
胤礽喝的醉醉醺醺之际,又要出营帐散心。
守卫们不敢放他出去,胤礽气得打骂了守卫们后,甩开手下人执意出了帐。
时刻关注胤礽动向的胤禔得知此事后,没急着找康熙告状,反而眸色深深地安排人在胤礽的必经之路上演了出戏。
“李公公,太子爷真要被废了啊?”
“那还有假,我听说皇上此时正在与礼部尚书富大人商议此事。”
“李公公,皇上不是最疼爱太子爷吗?”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皇上疼爱太子爷,才忍不了太子爷做的那些事了。”
“真的?”
“这还能有假?
最迟明日换班时,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肯定都能知道太子被废。”
“李公公,我害怕。”
“小田子,管好嘴巴别乱说就不会掉脑袋。”
“李公公……”
“谁在那,给孤滚出来!”
胤礽被耳边传来的议论声吓得醒了大半的酒,他勉强站直身子,指着面前的草丛道:
“妄议皇家是死罪,你们想活命就给孤滚出来!”
“太子爷饶命啊。”
李公公和田公公连滚带爬地出来,趴在胤礽面前,满脸惊恐地磕头道:
“太子爷,奴才该死,还请太子爷饶奴才一命啊。”
胤礽没接他们的话,他摇了摇脑袋,厉声质问道:
“你们说,皇上正在与富宁安商议废了孤的事,可是真的?”
“奴才不敢欺瞒太子。”
较为年长的李公公抬头偷偷瞄了眼胤礽,吞吞吐吐地道:
“奴才在御前伺候的同乡告诉奴才,皇上……皇上此时正在见富大人。”
胤礽被这话吓得踉跄了下,他两腿发软,跌跌撞撞地往康熙的营帐跑去。
他可是皇阿玛亲封的太子,皇阿玛怎么能废了他呢?
李公公和田公公对视一眼,低着头去找胤禔复命。
明黄的营帐里。
康熙强撑着的身子刚喝完药,便听见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梁九功,你去看看。”
康熙拿起写着十八阿哥病情的信纸,忧心忡忡地又看了两遍。
他知道十八阿哥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但他还是希望长生天能保佑胤祄度过此劫。
“皇上,太子爷来了。”
梁九功紧了紧拿着佛尘的手,惶恐不安地禀报。
“他来做什么?”
康熙闻言,眼底的温情瞬间被冷漠取代。
“太子爷兴许是想皇上了。”
梁九功不敢说胤礽喝醉了,他硬着头皮给胤礽说好话。
“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