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的信,我没告诉她。她以为是大皇子的意思。你若有什么苦衷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
“我的事,你帮不了我的。”
“鹤鸣。”
“子舒,你说命运能改变吗?”
“人生起起伏伏,一切尚未可知。还未发生之事,又何谈改变?”
宋鹤鸣笑了笑,“如果我说有一日七郎会死在你手里,你也因此做了大齐的宰相。你会信吗?”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
“这个荒诞的世界什么都能发生。骨肉至亲又如何?忠臣良将又如何?莫逆之交又如何?我把她托付给你,就是觉得你最后能赢。”
乔子舒看着宋鹤鸣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整个屋子又重新暗了起来。
乔子舒摇了摇头,“我看你是疯了。”
人都走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宋鹤鸣望着墙外,却看不见月亮。
周郎?上辈子他比周郎的命还短,这辈子他更活不长。
乔子舒出了宋鹤鸣的院子。竹心在外面等他。
“他说因为什么了吗?”
乔子舒想着宋鹤鸣那句“忠臣良将又如何”,“可能是在来州发现了宋帅的事。”
乔子舒没再往下说,竹心也没继续问,转说道,“我去找常妈妈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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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舒的脸很白,估计也是被这件事吓到了。但是竹心现在没有安慰人的力气。成年人,有些事都得自己消化。
乔子舒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还在想宋鹤鸣的话。
想着想着乔子舒看见一座气派的宅子,往前走凉亭之中有人在画画,看那人背影仙风道骨、遗世独立。
这人到底是谁?
乔子舒正疑惑时,那人说,“你来了。”
乔子舒看着面前的人大吃一惊。
这人竟然是阿珩,他两鬓生了好多白发,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眼神里暮气沉沉。
他想问阿珩,他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桌子上的画突然被风吹了起来又落在湖中。那画上画得是名女子。乔子舒还没来得及看清,画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面前这个苍老的阿珩沉声说道,“是我输了。”
乔子舒想问,他到底输了什么?阿珩却消失不见了。
画面一转,在一个书房里。
有人过来对他说,“大人,裴相昨日殁了。”
乔子舒拽着那人的衣襟。
“你说什么?”
那人似乎被吓到了。
“小人失言,不是裴相。他已经下野了,还算什么裴相?是裴珩,裴珩死了。”
阿珩死了,阿珩怎么会死。
周围一片黑暗,宋鹤鸣走了出来。
他说,“是你杀了他。”
“阿珩。”
乔子舒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所幸他还在原来的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