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众宾客的窃窃私语。
“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出手这样阔绰。”
混到群众中的徐家亲信说,“她叫常三娘,丈夫是开绸缎庄的,男人死了后,就不老实了。刚才跑了的那个小郎君是在洪州勾搭上的。”
“原来是个小寡妇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徐家亲信一脸自豪的说,“我就是京城人呐。不过刚才进去的郎君是谁呀?有知道的吗?”
“西北军的,好像还是个将军呢。”
“小寡妇确实厉害。”
州府在春风楼宴请过宋鹤鸣几次,所以宋鹤鸣的身份瞒不住。可这无形当中又让常姐姐的身价抬高了几个档次。
这位娘子虽然身段不错,颇有风姿。可毕竟有些年纪了。能拥有绝世男宠只能证明他有钱,如果少年将军也为她所倾倒才能证明她有手段。
只听雅间的常姐姐一边摇着团扇一边说,“就说一个谢字,公子未免太没诚意了。不如我们喝一杯?如何?”
宋鹤鸣给常姐姐斟了杯酒,足了他面子。
宋鹤鸣举着酒杯,刚想说,先干为敬。就被常姐姐拦住。
常姐姐的手搭在宋鹤鸣的胳膊上,笑盈盈地说,“先干为敬可不行,至少也得喝个交杯酒才是啊。”
酒还没喝,宋鹤鸣有点迷糊了。他想叫妈妈,可看常姐姐这副打扮又说不出口。龇牙咧嘴的看着她。
而常姐姐轻声说道,“小落,快点。”
宋鹤鸣的手又开始抖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竹心。竹心把头埋在胳膊里不敢看他。。
宋鹤鸣咬着牙颤颤巍巍地挽着常姐姐的手,饮下这杯酒。
他人生第一次交杯酒啊,竟然是跟常妈妈喝的。还是在竹心面前,跟常妈妈喝的。最过分的是常妈妈还管他叫小落。
宋鹤鸣整个人像被抽去的灵魂似的。
常姐姐喝完那杯酒,就把酒杯随意的扔在桌子上。酒杯在桌子上转了几圈,还没停下来时,常姐姐已经走到了门边。
“既然跟奴家喝了交杯酒,今晚奴家就要公子做回新郎官。今晚奴家在天字第一号房等公子。”
宋鹤鸣被抽走的魂魄已经睡成了渣渣。
常姐姐要出门时看了一眼同样快碎了的竹心。
“心儿,走啊。”
”来啦。”
竹心抱着斗篷,跑得跌跌撞撞,仿佛有恶犬在追他。
到了天赐第一号房,竹心立刻把房门关上。
常姐姐好奇地问,“你跑什么?”
竹心一边开个门缝一边说,“完了完了,他肯定觉得这些都是我的主意。”
“出息。”常姐姐笑得前仰后合。
晚上听说,那位宋将军接到了紧急公务回了军营来。
翌日一早,春风楼昨日那个张扬风流的小寡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