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桐芳好像对她的回答有些失望。
甜宝看着她笑了下,“怎么了?”
她摇摇头,又问道,“你去过冀省吗?”
甜宝点下头,“去过冀省的秦岛。”
姑娘的眼睛又刷地一下有了神采,“真的吗?能和我讲讲那里是什么样子吗?”
“那里很美,有着名的北戴河。”
“那里还有什么?”
“还有被称为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
姑娘的眼睛闪烁着,眼里带着向往,“那里一定很美……”
说完又有些落寞的低下头。
“确实很美,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桐芳点点头,“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我还没有离开过云省,最远的地方就是县里。”
她又轻声说了句,“我好想去看看……”
“那里有认识人?”
桐芳犹豫下点头,“有……”
嘴里又小声喃喃了一句,“一个再也回不去的人……”
随即又抬头笑笑,“进去吃饭吧!”
甜宝看着她走在前面的背影轻声叹息,跟着她进屋。
吃饭的小地桌已经放好,唐奕泽端着一个搪瓷小盆笑眯眯地从厨房走出来。
“和阿婆学了一道菜,酸辣鱼!”
甜宝瞄了一眼盆子里红彤彤的辣椒,咽了咽口水,顿时感觉舌头疼。
“你不是爱吃辣么?不过阿婆好像不能吃辣,没放那么多,等着回家再做给你吃,我和阿婆说了走的时候买点她的辣椒酱。”
甜宝又咽了咽唾沫,“少放点好!”
鱼是桐芳带回来的,村里有条河,这种鱼比较多,叫花鱼。
桌上还有一盘青椒烧菌子、烧豆腐和五色饭。
桐芳一改刚才的忧郁,热情地招呼甜宝吃饭。
甜宝尝了一口酸辣鱼,里面放了辣椒和蕃茄丁,酸酸辣辣口味刚好。
比上午吃得那一大口辣心辣胃的辣椒酱舒服多了。
唐奕泽也夹起一块鱼,这人没她能吃辣,她上午吃了亏,这会儿心眼坏儿的也想看看他吃瘪。
果然,一口鱼下去唐奕泽白皙的脸颊顿时爬满了红晕,连耳朵都红了。
紧接着就是一顿咳嗽。
“怎么这么辣……”
甜宝笑着递上一杯水,又帮他拍拍后背,“我上午就是被这么辣到的!”
唐奕泽赶紧端起杯喝了一大口,“你竟然不告诉我!”
甜宝笑得眼睛都没了,“我坏呀,有难同当嘛!”
桐芳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黯然地垂下眼,默默地扒了一口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秦岛都有什么好吃的?”
甜宝想了下,“我在那边吃了驴肉火烧、香河肉饼、火锅鸡、狮子鱼、八大碗……”
桐芳看着她问道,“这些你会做吗?能教我吗?”
“我……”甜宝咽下嘴里的饭,“不会做……”
有一说一,问点别的她说不定还能整出个一二三。
但是做饭……祸害一下自己家人就得了。
桐芳眼里的光又倏地消失。
甜宝看了眼唐奕泽,“你可以问问他,他会做。”
这还真不是吹,唐奕泽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吃过的东西基本都会做。
桐芳的眼睛又亮起来,“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可以教我做吗?我想学学!”
“还打算再住两天,走走逛逛。”
“那我下午带你们去市集,我们买点能用的东西。”
甜宝点下头,“好!”
桐芳的情绪一下又高起来,饭吃得也积极了不少。
吃完饭她不让两个人动,抢着去把碗刷了。
又回到屋子里,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手绢包放在兜里,背上一个竹篓,兴奋地拉住甜宝,“我们走吧!”
这边的村寨还比较落后,到现在还没通电,去集市要么腿量,要么就是坐马车。
走到集市要一个多小时,桐芳去找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长得很壮实的一个苗族小伙子。
看到桐芳来找他立刻笑得咧开嘴,二话不说套上马车就带三个人去集市。
小伙子也会说普通话,只不过说的不是很标准,带了些当地的官话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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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唐奕泽和他聊天,桐芳就拉着甜宝聊。
话题无非还是围绕着冀省和秦岛的风土人情。
甜宝插了空开玩笑地问她,“都说苗族姑娘会下蛊,你会吗?”
桐芳立刻摇摇头,“我不会,不是所有苗族人都会下蛊,一般只有蛊苗一族才会,都是有传承的,大多数的蛊术都是传女不传男,会下蛊的女人也叫草鬼婆。”
“你们村寨有人会下蛊吗?”
桐芳点下头,“有一个花婆婆据说会下蛊,但是从来没人见她下过……”
“龙萨阿公会吗?”
桐芳想了下,“不知道,不过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村里的巫医,也是赤脚医生,我们这边看病不方便,谁家要是有点毛病就会去找他看,也有去找花婆婆的。后来部队来了以后县里就调人去学习,村里也就有了卫生所,大家就逐渐去卫生所看病了。但是一些比较邪门的毛病还是会去找他,是有人中蛊了吗?”
甜宝摇摇头,“没有,就是比较好奇。”
关于蛊毒这些传说和知识她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没有实践也没有学习过。
这属于是另一类的术法范畴,和道法完全不同。
既然来了这里,她自然是想学学,万一哪天遇到了呢?
倒不是要学会怎么下蛊,是要学着如何去解。
这里是巫蛊之术的发源地之一,也处于鬼门线上。
东北地区与西南地区,一个在外鬼门上,一个在内鬼门,所以这两个地区自古才会多灵异和邪门的事情。
她从大东北穿到这里自然也想要点意外的收获。
桐芳又说道,“我们这边虽然是苗族自治县,但是县里一共有将近二十个村寨,还有一些其他的种族,像是白族、傣族和壮族,据说岚山寨村就是蛊苗一族,但是也只是传说,那个村寨比较封闭,在深山里,没人敢去他们的寨子,他们也很少出来,都是生苗,就是还没有被汉化的苗族同胞。”
她又劝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好奇巫蛊之术,这个很邪门的,我们虽然不会但是也很畏惧。据说那些草鬼婆隔一段时间就要下一次蛊,不然的话她们就会遭到反噬,身体很难受,她们不一定是因为和谁有仇才去下蛊,是那种很随意的挑选目标。”
“下蛊的目标也不仅仅局限于人,很可能是动物、植物之类的。我听说给花草树木下蛊她们会好受三个月,如果是人的话就会好受三年。具体的我也不了解,我们普通的苗族人对巫蛊之术也是当作一个传说来听。以前村里的老人还会拿来当故事讲讲,现在就不让随便讲了,说是封建迷信。”
啧,完了。
甜宝觉得自己体内的好奇因子在躁动,她也想听老人讲巫蛊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