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也没能继续癫下去。
因为癫着癫着,把精力都耗光后,这俩人就累在一边睡着了。
终于制止完俩人发癫的秦兰时和顾延清缓缓松了口气,而他们也发现此处的情况简直乱得不堪入目。
“抱歉啊,小长乐,过会我们会让人把新的送过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和我们说一声就好了。”秦兰时摸了摸睡在他大腿上的唐山玉,有些无奈地道。
说好的酒全被这两个酒量不好的喝了。
“没关系的,其实,我也玩得挺开心的。”胡长乐笑着摇了摇头,她拿起旁边空了的酒坛子,晃了晃,没有水声。
“你玩得开心就好,主要是我们不久后就会离开宗门去历练,后边估计宗门里会冷清不少,长乐你有什么打算吗?”除了让顾延清放松外,秦兰时也有让胡长乐开心的想法。
“…待,先待这里吧。”胡长乐被问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我也不知道能去哪。”
天下之大,她不知该往哪里去,有时候她也害怕自己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听别人说,她的记忆里似乎出了错,她可能不记得自己来了这里多久,可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她还是记得的。
幸好这些没有忘。
胡长乐无数次庆幸这一点,万一她忘了,她是真的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秦哥,那个,那个人他怎么样了。”正想着,胡长乐似是记起了某个人,她对这个人的记忆也是不怎么清晰,听唐山玉说,那是和他们一样的穿越者。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不如问问我师兄,嗯,你应该喊他什么呢?按照年龄来喊,一句顾爷爷也未尝不可……”秦兰时琢磨了一下,另一边的顾延清似是没听到地把谢璟往身上搬。
“…我还是喊顾前辈吧。”胡长乐悄咪咪看了顾延清一眼,还是选择了这种中规中矩的称呼。
“关于杜鹤的事情。”顾延清在那边开口了,显然他之前也是听着的,“证据确凿,他虽也认罪,但断恶庭认为此事还有蹊跷,还要继续探查。”
“…所以,他还能再活一会是吗?”胡长乐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问着,她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此刻是什么滋味。
“嗯,也有利用完他价值的意思,按照他说的,他活不久,用来当饵是最妥的。”秦兰时点点头,他的手指正把玩着唐山玉的发丝,唐山玉还睡着,睡得很沉。
短命的饵,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哦。”胡长乐低下头,不知为何,在提起杜鹤的名字的时候,她心中总有些异样感,似乎,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好了,别多想,这种事情就交给大人去想吧,你想那么多干什么。”秦兰时大手一挥,用法术将周围的狼藉清理干净,就抱着唐山玉站了起来。
“你们要回去了吗?”胡长乐抬起头,看向了秦兰时。
“是的,差不多了。”秦兰时看看外边的天色,已经夜深了,没想到他们胡闹了那么久。
“那我送送你们。”胡长乐果断起身,给他们开门,而与此同时顾延清也已经把人搬好了,谢璟睡得和死猪一样动也不动。
“好啊,那就麻烦小长乐了。”秦兰时笑了笑,没让胡长乐不送,于是他就那么走出了门,门口挂着几个灯笼,细看下就知道是从凡间淘来的玩意儿。
凡间的灯笼挂在精美的屋檐下,摇晃的火光照在了他们的身上,细碎的光影交错着,草丛中纷纷飞起的萤火撒向了漆黑的夜空。
胡长乐看着他们离开了,就转头回到了房间了,房间被人用法术修好了,地面也干干净净的,修仙的好处就是不用自己亲自整理狼藉。
“学长?学长?”胡长乐喊出了声,她在四处寻找着那只鸟儿的踪迹,这是她在这里最熟悉的另一个伙伴。
最后她在一个酒坛子里找到了喝醉的学长肥啾,肥啾就那么躺在里头,肚子圆滚滚的,显然是喝了不少酒水。
胡长乐伸出手指戳了戳学长肥啾的肚子,学长肥啾用翅膀拍开了她的手指,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夜里很安静,胡长乐可以听到它的呼噜声,莫名的,这些声音让胡长乐感觉到一丝放松。
“学长,你怎么偷偷喝酒啊,而且酒量和他们一样不好嘛。”胡长乐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把它捧在手心里,她将学长肥啾放回了她精心打造的窝里,最后还给鸟盖上个小被子。
“……你真能睡。”又戳了戳肥啾的肚子,这真的很好戳。
人走了,这里也就冷清了。
平时胡长乐也没有和随清宗的其他人交际,不为别的,是不熟,也不愿意去认识一些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哎。”胡长乐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她独自一人坐在了窗边,抬头看向了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亮不是圆的呢……”
明月静悄悄地挂在天上,照亮着人们回家的路,白白的,像撒了一地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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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鹤也抬头看着这月亮,这是来自牢里的他能够看到的唯一一丝光亮,来自于上方那小小的栏杆处,落在了这小小的牢房里。
“……她也在看这月亮吗?”杜鹤那么说着,轻轻闭上眼,他难得面容有些柔和,低声念着来自某个遥远国度的诗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末了,他没有再念,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最后,只见人在黑暗里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份被撒进来的月光。
“……诗的确是好诗。”
……
“早。”唐山玉揉了揉眼睛坐起了床,他看到自己旁边躺着秦兰时,秦兰时睁开眼看着他,于是他便对人道了声早。
“今天早上吃什么?”唐山玉和平常一样开口问道。
“吃你师父为什么会在我的怀里。”秦兰时一脸冷漠地回答唐山玉的话。
唐山玉:……
记忆回来了。
啪的一下,特别快。
唐山玉特别希望那天晚上能多个人失忆越好,但是好像不太可能,谢璟会失忆吗?谢璟能失忆吧?
“……啊哈哈哈,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历练啊?我有点想去师父曾经去过的地方。”唐山玉哈哈一笑,企图转移话题。
“去那我可以抢你师父吗那里。”秦兰时依旧冷着一张脸,嘴里说出了让唐山玉尴尬无比的话语。
“……”唐山玉笑了笑,然后从床上企图翻身下来,但是被秦兰时伸手抱住了腰部。
“师父,我先去换衣服洗漱,你看这一身酒味。”唐山玉对那边的桌子伸出手,他已经有一只脚伸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