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郁寒青一样,她一个都没同意。
仿佛对男人过敏,如无必要,从不跟男人说话。
她力气大,一般男人也没法强来。
所以,下乡四年,她是为数不多的没有离开,也没嫁给当地人的女知青。
这样老实木讷的一个人,竟然要结婚了,还是跟知青点最受欢迎的男知青之一。
支书怎么能不诧异。
“对,我们拥有共同的信念,决定结成革命伴侣。”姚白竹说。
结婚避祸,怎么不算共同信念呢。
刚刚一起逃过命,可不就是革命伴侣。
姚白竹说的坚定,不止支书,郁寒青都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这人演戏还上瘾了。
惊讶归惊讶,结婚是好事,他也不能阻拦,于是利索的给两人开了介绍信。
从大队走到公社要两个多小时,为了赶在工作人员下班前领证,两人各花了两毛钱,雇了队里的牛车。
如果是早上去,人多,花个两分钱就能坐一趟,但下午没人,属于包车,所以要贵不少。
搁在平时,原主是不舍得坐车的,如无必要,她绝不去公。
即使必须去买点东西,也都是步行两个小时走过去。
小主,
但她不是原主,她一个现代人受不了这个罪,况且她又冷又饿,身体深处还透着一股虚软无力,根本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北风呼呼地刮着。
姚白竹缩着头,揣着手,仍感觉冷风往身体里灌。
空间里有衣服,但她没法拿出来用,只能咬牙忍着。
她挪了挪屁股,躲到郁寒青的背后,想让他给自己挡点风。
谁知刚挪好位置,这人一个转身挪腾,转到了她的背后,反倒让她喝了好大一口冷风。
真狗,果然在这男人身上占不到一点便宜。
不过,他也休想在她身上占便宜。
于是两人背对背,龟缩着头,各自吹了一路冷风。
一路冷风吹下来,郁寒青再燥热的身体也吹透心凉了。
下车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
两人赶在工作人员下班前,领了结婚证。还有几张凭结婚证发放的布票、糖果票。
这票不好分,两人商量了一下,郁寒青拿去转给了附近收票的贩子,每人分了两块钱。
郁寒青要去公社卫生院一趟,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二弟,得去确认一下才放心。
姚白竹则去了国营饭店。
记忆中,原主为了省钱,都没去国营饭店吃过饭。
但对于她来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再不吃饭,她就会成为第一个穿书就被饿死的人。
一碗刀削素面要二两粮票加三毛钱。
骨汤醇厚,面条劲道,麦香十足。
一大碗,连面带汤,姚白竹全部吃光了,还另外打了半碗面汤,溜缝。
放下碗,她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活过来了。
得知自己二弟没问题,郁寒青的脸色没那么臭了。姚白竹吃饱喝足,也不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只是回程时,两人仍旧跟一对鹌鹑似的窝着。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冰冷的气氛,让八卦的赵大爷抓耳挠腮的,都不知道如何搭话。
只好把手中的鞭子甩的啪啪响,他就没赶过这么死气沉沉的车!
这俩人哪像去领结婚证的,倒像是领离婚证的!
天色阴沉,不一会飘起了小雪。
姚白竹还未走到门口,江老太就张牙舞爪的扑上来。
“贱人,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