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顺手抄起扇子,修长的手指拧得芭蕉扇溜溜地转:“师哥,有话就说,别一会儿叫人发现了。”
“嘁!你那个小童仆,睡得比猪圈里的猪崽儿还香,没几声惊雷怕是不能够醒过来的!”
裴冀见抢扇子无望,顺手掏出包瓜子倏地飞上房梁,也学着楚逸的模样,一手枕在后脑勺下,顺便嗑起了瓜子。
“事情自然都办好了,但凡坐实可就真没跑了。”
话罢,他斜眼看向躺椅上的楚逸,见其专心致志摆弄着那把芭蕉扇没有丁点反应,不禁发出感慨。
“到底人家也找人治好了你的腿,你这孩子的心可真狠。”
倏地,楚逸动作一顿,一双黑眸静静地看向房梁。
裴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终是轻叹一声移开了目光:“好!好!好!师哥不说也不问,行了吧!”他兀自丢了颗瓜子进嘴:“话说回来,你们家快有喜事了。”
楚逸挑眉:“哦?所以,昨天晚上当真是我家那位大公子犯下了错事?”
裴冀又往嘴里扔了颗瓜子:“你是没瞧见,白家那位书生大爷的做派,王府里一溜小侍女也没拦住,搂着拳头就往你大哥脸上去!”
说到此处他来了精神,胳膊肘支起身子看向楚逸:“不是今日我还没看出来,你家小娘子平日里瞧着娇滴滴的倒是个手脚麻利的,她身上的功夫倒像是练了三年五载的。”
“那姓白的要打你大哥,被你家娘子拦下来。”
黑眸微眯,楚逸叹了口气:“捡重点的说。”
“有什么好说的?到底是你家老太太心中清明,这就是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老太太松了口,白家的立刻就笑脸相迎了,这不明摆着吗?不过我瞧你大哥看样子心中是不爽快的。”
“王妃生辰宴,整个郢都的权贵都在场,白岚茵将楚怀谦乃至整个楚家放在火炉上靠,只怕她进门了也没有好日子过。”
裴冀将最后一颗瓜子扔进嘴里拍了拍手:“谁说不是呢?要我说那姓白的丫头一点儿都没眼力见,若当初没出那种事情,顺利嫁给你,这往后的日子还用愁吗?”
楚逸面色一沉,抬手扯了包瓜子往房梁上掷去:“师哥最近的话是越来越多了。”
裴冀眼神一亮,一把从空中接过瓜子,宝贝似得塞进衣襟:“行!行!行!你拿这玩意儿堵我的嘴,那师兄就闭嘴!”
“不过,请允许师兄再说一句!那郢王妃倒是个狠人,直接找来了宫中负责选秀的嬷嬷要给白家姑娘验明正身呢!那话里话外是帮着白家,可明眼人打眼一瞧那就是帮着你家做主呢!”
“所以你猜怎么着?”
楚逸没搭理他,又垂眸打量起手中的芭蕉扇。
无论如何,白岚茵对万馨儿有敌意是肯定的,若叫那个女人进府,往后的日子只怕会多生事端。
他莫名地生出些烦闷来。
“师兄,你打郢王书房里转了一圈,就没有发现什么与我娘有关的东西?”
裴冀骤然起身,无措地挠了挠后脑勺,语气有些冤枉:“我说师弟,你也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