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星王结婚后,张于归有了些变化。
可是,这些变化又不知道具体是些什么。
在对未来的恐惧中,张于归独自一个人走着,走着,继续走着。
门外有声响,破天荒地,张于归听的一清二楚,她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仔细地听了一会儿,那人却走了。
张于归眉头微微皱着,没有动,慢慢地睡着。
不久以后,张于归将会离开这里。
只是,在这之前,她还要在听无名的一次倾诉。
这一日,不知怎得室内温度很高,又不通风,闷的很,张于归让自己心静,都还是留下热汗。
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虽然苦热,张于归还是很饿。
无名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一身的白色长跑,头发飘逸,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拿着食盒。
静默地走到张于归的跟前,张于归看着他把食盒打开,把里面的菜一一的拿出来,端着第二个盘子的手突然顿住,无名缓慢地放下了盘子,却一把抓住张于归的手腕。
张于归受惊,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像是小鹿遇到了豹子。
无名对上了那双眼睛,也不过三秒钟的时候,就移开了。
无名松了手,张于归低下了头,那双眼睛里,棕色的小鹿一样的瞳仁来回的转动,头顶上方还是和前几天一样的声音,无名说:“快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今日的菜色有很大的不同,平常的菜是一个都没有,反而都是些很好的菜,是那种普通酒楼都吃不到的,不过,却有很多原来菜色的食材做成的菜,做的非常的豪华讲究。
这么一看,虽然不是无名之前说的那等身份地位的人吃的,却也是一般人家吃不起的。
张于归足足看了好几秒钟,都没有动。
“吃啊,怎么不吃。”
张于归听了,拿起筷子吃起来。
整个人吃的香极了,一口一口,小口慢咽。
大概是每日顿顿都是那几个菜,实在是吃的厌烦了,张于归吃起来觉得格外的好吃。
不一会儿,张于归半饱。
无名却坐下来,坐在她对面,这是第一次,无名和她说话坐下来,平常的时候,无名都是站着的,张于归还低着头,就显得他格外的高高在上。
无名坐下后,探寻地看着张于归的眼睛,张于归抬头,又立刻地低头。
无名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说不出的味道。
他继续对张于归说:“你今日吃的这些都是我寻常的时候给你说的,是不是非常的好吃,如同我说的一样可口美味。”
这话并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张于归知道,这是把她当成了那个人了。
她不知该不该回答,所以,她没有回答。
无名的眼神中在说出那一句话以后,就一直有着失望的神色,可又带着期望。
一直以来,触动张于归的很少很少,只有这个眼神,那强烈的失望的神色,又带着自知不可能的期盼,实在让人震撼。
张于归的目光里有迷茫,有犹疑,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可是,那句话并不是疑问。
无名收回了眼神,语气没什么不同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她,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期盼着你是她。”
张于归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握着筷子的手没有表露出她的内心,张于归沉默着,气氛一阵的凝固,空气都让人呼吸困难起来。
无名却坐下了,让人一点杀意没有的,意外的春风和睦的气质,这种气质让张于归为之一振,她从来没有见过和睦如沐春风的和睦男子,不是说长相,而是给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能让人忽略了气质,而且让人愿意主动亲近,就好似,就好似是一个非常和睦可爱又有很深的教养的家庭出来的,又有很好的人从小事无巨细的一一指教成人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不由得让人想到了星王,并看不出星王的成长经历,但是,张于归和星王在曲水山脉的时候,在没有任何人,只有各种猛兽的危机下,张于归能感受到星王身上的那种气质是刚硬的,强悍的,而且星王什么都会,连那种生火的技能都会,这可不是大家公子该会的。
想法被打断,无名拿着扇子磕着桌沿,张于归默默地回过神来,略微的抬起了眼皮那一下,睫毛颤了颤,无名这个动作是故意的,然而并没有引起张于归的注意。
无名说道:“那日我见到她,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指引着我,我竟鬼使神差地跟到了她的家,现在想来,我镇定嗯应该害怕,如果当时我分辨出了为什么,我想我应该不会去的。
那种感觉叫做喜欢啊,我喜欢的人就是她啊。如果我当初就知道,我就不会跟她去,也不会害死了她。”
无名这样子的人是很少有情绪暴露出来的,他这一次说的话的语气就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下一句话,才是让无名真正崩溃的。
“可是,可是我却亲自一步一步的把她害死,杀害她的最终的凶手就是我的母亲。”
“她就那样的倒在我的面前,死在母亲的手里,那是我的母亲啊,那是我最爱的母亲啊,她还是疼爱那个人,如果不然,又怎么会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
张于归的手开始颤抖,这样的无名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母亲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母亲又是这世上最亲的人,就是这样的两个人逼疯了无名,他无处发泄,又无能为力,只好只好,只好拿星王来平衡自己。
愤怒一下子爆发,恐怕谁都无法阻拦无名。
张于归眼看着他的情绪起伏,本能的眼神开始变化,甚至,比以前更加的让人畏惧,这样的恐惧感,只有在星王的身上才看见过。
然而,无名并不惧怕,他无视张于归的这种眼神。
反而,带了一丝回忆的笑容,继续诉说:“你知道么,我现在是非得得到星王的位置不可。”
“你得到了她不可能复活,你的母亲也不可能复活,就算是你机关算计,又得到的是些什么呢,你想要的早已经不属于你了。”
张于归的这几句话太有杀伤力,剥开了无名给自己构造的梦,一点一点的撕开后,无名发现自己i不过是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了,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能比打破,一点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