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黄员外苦恼地在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唉声叹气,管家续上一杯热茶也皱眉叹道:
“都过去两日了,这司瑶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哎,我又何尝不清楚呢,他虽是孤儿但到底是从我黄府走出去的一条人命啊。”
“老爷啊,这两日您也派了不少的人进山寻找但都没有结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是啊,我尽力了,只能怪这小伙子命薄。”
“也怨那小子忒不自量力了,不听劝非得独行去狩猎,真是年轻气盛不计后果。”
黄员外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端起桌上的热茶,望着窗外又是一声叹息。
梦里,司瑶再次回到了她生平第一次亲眼目睹的古战场:被血色染红的小道以及两面的山岭到处堆积着死状惨烈的残尸骸骨,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强忍着胃部的不适转身要逃,这也是自打拥有意识以来第一次产生的逃避念头,但两个手持长刀的大汉挡住了她的路。身后是尸山血场,是迫使她逃离的动力,是她害怕去沾染的血腥,而唯一逃离的路遭遇到了生死威胁。司瑶低头看着手中的弓箭双眉紧皱,从现代文明世界过来的她相信法律,敬重生命,但在这里,活下去的本能以及对死亡的恐惧让她不得不拿起武器......最终她拉开了手中的弓箭射向前方走来的两人.........
“咳咳.......”梦到此,司瑶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诺大的帐篷里。
帐内陈设简洁却明亮暖和,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少年阿诺正侧身坐于案桌前盯着手中的书卷,双眼迷离,恐怕思绪早已神游九霄去了。
司瑶虚弱地挣扎起身,肩膀上的酸痛让她清醒,同时震惊发现先前身上的衣物已被人换下,肩膀和脖子上的伤也有人帮忙上了药。
“司瑶姐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两日了。”阿诺迷迷糊糊中听到两声轻微的咳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头见司瑶已醒来开心得立即起身大步到床榻前。
“这里是?”见到阿诺,司瑶倒也没太惊讶,她依稀记得昏迷前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应该是被颜宗的人所救。
“这里是军营,你救了殿下,现在可是我们整个宗王军的恩人。”阿诺一边说一边转身倒了杯热茶回来,继续关切道:“大夫说你是因为疲劳弱神再加上惊吓过度也伤了神志所以才昏迷了这么久,不过醒来就没事了,你的脸色很差,怎么了,做噩梦了?”
司瑶摇了摇头没作声,只是沉默地看着手中的热茶,自到了黄府她没有睡到一个踏实安稳的觉,整天都是担惊受怕,疲劳弱神恐怕是这个原因。
“肩上的伤可还疼了?”见司瑶没说话,阿诺索性坐在她身边继续关心道。
“是你帮我上的药?”
“当然不是,男女授受不亲,阿诺怎么敢?军营没有女眷,这两日也是让三秀药庄的一位女药童过来照顾你的。”看着司瑶显现寒意的眼神,阿诺吓得连连摆手解释。
司瑶听完,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