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昀夜惊住,这么严重的惩罚是自己完全没料到的,他顶多以为只是将安歌罚到外院做做杂役而已。
“至今日起,安云会代替安歌服侍公子,另外公子日后出门老奴会多派人保护公子的安危。”方管家说完,便自行退出了房间。
李昀夜无力地坐在窗边,眼眶泛红,想到安歌被罚出府全因为自己心中更是无比自责,同样也为在这不公的世道替安歌忿忿不平。
随后,李昀夜又跑到李夫人跟前哭诉了一番,可李夫人终究只是一个有名份无实权的李家夫人,这李府上下她从未真正当过家,何况方管家在府中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由老爷默许的,她更不敢随意插手。
“要我说这安歌确实不中用,平日里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如今让他去田庄历练历练也是好的。”见儿子哭得那般伤心,李夫人也是爱莫能助,心中着急嘴上也只好连哄带劝。
李昀夜见母亲既做不了主也帮不上任何忙,自己又不敢到李老爷面前求情,只好暂时接受这个现实,盘算着等到以后找机会再想办法。
“安云,你去让大石备好马车,午饭后我要去东街布庄。”心情平复后,李昀夜决定还是将心思暂时放在店铺里,遂将安云唤进房中。
“公子,老爷刚刚让人传话过来,公子今后不用再去东街铺子了。”安云站在门口回道。
“我这才管了几天啊又不让我管了,什么意思?拿我当猴耍吗?”李昀夜听完又是一通火大,随手将桌上的茶杯摔碎在地,安歌突然走了,他也莫名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安云没再出声,只是默默将碎在地上的茶杯捡起,李昀夜烦躁得干脆起身回里屋睡觉,安云见公子没再吩咐便也轻步退出房间。
祈乐城外,延绵千里的冰川雪地,一辆马车打破寂静穿梭在雪林中,安歌抱着行李坐在马车里泪眼婆娑,打他懂事起便一直跟在公子李昀夜身边从未分离过,今日一大早还没来得及跟公子告别就被管家送出府,前往远在百里外的田庄,此时他的心中自然是对公子万般不舍与担忧,但他也不敢忘记临走前管家的嘱咐:
“安歌,你是一个忠心善良的好孩子,可你快十七了却还是如此不担事,我们总归会老,公子迟早有一日是要担起李家的大任,而你跟在公子身边不但要忠于主人,更要有能力替主人分忧解难。”方管家说着将一封信交于安歌手中,继续道:“这封信替我转交给田庄的李管事,他会安排好你,记住,李家田庄是个能历练的地方,望你前去能好好地虚心学习。”
马车约莫行驶了半日便停在一个小村庄前。
“安歌,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大石看着安歌因哭过而微微肿起的双眼轻声叹道。
“多谢大石哥。”安歌点了点头,神情落寞。
“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公子的?”大石沉默片刻后继续问道。
安歌认真想了想,话到嘴边又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好说的,就请公子放心吧。”
大石点了点头,与安歌告别后又驾着马车折回祈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