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昀夜为自己上完药后,木良伸手从床头边的柜台上拿出一个木盒子继续温声道:“这是义母给你的。”
李昀夜接过盒子,好奇打开,里面竟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白玉如意,玉如意首面犹如硕大灵芝,环沟纹理凹凸起伏刻画自然,柄身略有弯曲,上窄下宽,柄部镂雕灵芝枝干,柄底部则绽开出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
在玉如意下面还压着一封书信。
“再过七日便是卓老夫人的生辰,这是义母为你备好的生辰之礼。”依旧趴在床上的木良温声回道。
舅外祖母的生辰?李昀夜却捧着盒子一脸无奈,既是舅外祖母的生辰,他不想去也得去了,但好在木良哥哥回来了也就不用独自去面对表舅那张严肃吓人的脸。
“怎么了?”看到李昀夜眉眼间的恹色,木良关切问道。
李昀夜摇了摇头,起身来到窗前将木盒中的书信打开,又是厚厚的数页,信中开头依旧是来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与挂念,还对他擅离良都前往西月国寻染料之事数落了一通,又继续嘱咐他多与卓家走动,替她多去看看卓老夫人,最后竟说起了父亲李行远已在考虑为他寻门亲事了。
“啊啊啊,什么鬼!”李昀夜看完最后一段,直接崩溃地在原地抓狂,全然不顾木良还在房中。
“怎么了?义母说什么了?”李昀夜这怪异的言行将木良吓了一跳,他连忙拿起床边一件青衫披上,起身来到李昀夜身边问道。
“家里要给我说亲。”李昀夜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椅子上,苦恼地将手中的信递给木良,抬眸间却不经意瞥见义兄那结实光滑的胸膛在半系半敞的青衫里若隐若现,向来持重遵礼的木良此刻却极显诱惑,李昀夜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遂急忙害羞地低下了头。
虽然他现在是男人身,但这躯壳里住的可是个正常女人呐!
“你是李家独苗,又是江南名李的少东家,责任重大,早日成婚为李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也是必要的。”木良自然是没察觉到李昀夜此时的异样,只是将信看完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而认真说道。
“你这腔调倒是与舅外祖母如出一辙!”连木良哥哥也给他来这一套,李昀夜自是不高兴,生气地将他手中的信扯回,起身便向房外走去,同时心中还忍不住吐槽起来:自己一把年纪还是个单身狗怎么好意思催别人早婚?
“呦,脸怎么红了?我这风流倜傥的昀夜弟弟怎么还害起羞来?”木良这才看到李昀夜脸上的绯红不禁玩笑起来,他只当是说起了婚事这义弟害羞了,全然不知让李昀夜脸红的“祸水”竟是自己。
被木良这般取笑,姜司瑶心中更是又恼又羞,脸上也如同火烧,随即慌不择路地跑了,躲回自己房中去。
两日后,安云递上卓府送来的请帖,李昀夜不用看也猜得到必定是舅外祖母生辰的请帖。
卓老夫人的生辰当日,李昀夜与木良早早便来到卓府,宾客还未来,陪着卓老夫人的只有卓言正。卓老夫人虽发丝皆白,但年纪却未到六十,加之卓御史与母亲卓老夫人向来都是低调喜静之人,故这生辰未大操大办,只是请了些常走动的亲友近邻前来。
李昀夜与木良两人一同向卓老夫人道了几声祝贺之语后,李昀夜又将李夫人提前备好的一对玉如意献上,见到眼前这对洁白无瑕,清雅脱俗的白玉如意,卓老夫人自是喜欢,让下人收了礼,高兴得将李昀夜拉到身边挨着自己坐。
木良也被卓老夫人请坐于李昀夜的身旁,他一脸温和,眼中含笑,犹如谦谦君子但眼眸里还藏着一份心思。进入堂内时他便偷偷打量了一眼卓言正,初次见到本人与传闻中的御史大人差距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