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此事发生的过于突然与蹊跷,我们得等那原州太守先将劫匪抓到审出结果,再来一一问罪。”见皇帝要立即治那原州太守的罪,陆施急忙开口劝道。
“蹊跷?你是说这不单单只是劫匪为财?”宁惜眉头深紧,一张阴沉的脸看向陆施。
陆施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有所顾虑地瞟了一眼身后仍默默跪在地上的吕公公。
“你下去吧。”宁惜遂沉声向吕公公命道。
待到吕公公退出大殿后,那陆施才站起了身来到宁惜身边低声道:“陛下,自古劫匪不劫官道,劫官道等同造反,我阆国也从未出现过山匪劫官的先例,更何况此次出行的还是皇家直派的传旨官。”
“爱卿的意思,是有人冒充劫匪,劫财作掩,意在圣旨?”宁惜此时也稍稍平稳了情绪,但面色依旧阴沉。
“不无可能啊陛下,微臣担心,陛下知晓显王谋反这件事已然泄露,这劫匪怕是显王的人。”陆施警惕地望了一眼安静的殿外,随即附在宁惜耳边道。
宁惜双眼一眯,浑身骤冷,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究竟是谁泄露给离胥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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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英晏刚做完功课,将太子太傅送出太子府,正准备回书房,却远远见着一身龙袍的宁惜怒气冲冲地向自己大步走来。
“儿臣.....”
“啪!”
英晏才上前行礼,就被自己的父亲一掌拍在地上,吓得身后的宫人面色惨白。
“你这个逆子,是要跟着你那皇叔一道来反朕吗?”宁惜一脸怒色,指着地上的英晏骂道。
“父皇这是何意?儿臣不明白。”英晏嫩白的左脸留下一片血印,他挣扎起身跪在父亲面前,抬起那双倔强而又委屈的眼眸直视着宁惜。
“你.....”宁惜怒得又再次抬起了手,但看着自己小儿子左脸上的红印终是不忍,气得只好甩了甩衣袖,屏退左右后,才继续冷问道:“朕且问你,近来可有与你皇叔通信?”
“没有。”
“那你可有将你皇叔要谋反之事告知于旁人?”
“儿臣只跟卢丞相讲过。”英晏不敢有所隐瞒,如实回道。
“只跟丞相讲过?”宁惜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向来不擅长撒谎,看着他一脸平静,心中的怒火也在慢慢消退。
丞相卢响虽对自己不满,但到底是守旧派,坚定地遵从长幼有序,离胥谋反他定会站到自己的这边,故而绝不可能与离胥暗通款曲。
“是。”英晏确认道。
“起来吧。”疑虽未解,但只要不是自己的儿子宁惜也就放心了,随即态度也缓和许多。
“父皇,出什么事了?”英晏起身,紧张问道,能让父皇发如此大火,又是问及皇叔的事,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我与你皇叔,终归要反目成仇了。”宁惜没有回复儿子,只是长叹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