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城,深巷处,杂乱无章的破院里,影门左护仍旧戴着青红脸谱坐在屋内一动不动,脸谱下的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如同死尸。
屋外,儇玉望着上空眉头紧蹙。
对江南名李,儇玉迟迟未再出手,还是引起了左护的猜疑。她没法,只好用了姐姐临走前留给自己的秘药蛊心来控制住左护,听她行事。小小的左护她能对付,可面对整个影门就如蜉蝣撼树,故而在这期间左护上面的门主已传信过两次前来询问,她能敷衍一次两次,可终究事不过三,若再拖延下去,恐怕也会引起门主的怀疑。
“姑娘,接下来该怎么办?靠秘药控制左护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要姑娘灭李家,姑娘真能下得去手吗?”儇玉身后的红奴也是一脸担忧,她倒不是同情江南名李,而是偏偏这江南名李的公子是姑娘的心上人。若姑娘真狠心屠杀了李家,就算李公子侥幸被她护下来,可他们之间也已隔着血海深仇了。
“只能借刀杀人,演一出戏将影门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儇玉回头向屋内望去,眼眸里杀意渐起。
“那....姑娘要借谁的刀?”见姑娘看向屋内的左护,红奴立马明白过来,又问道。
儇玉未语,听得外面一阵急乱的脚步声,随后,两名黑衣影士推开院门,一脸憋屈:
“儇玉姑娘,左护大人可在?”其中一名黑衣影士开口问向院中的儇玉。
儇玉在此,倒未引起他们的怀疑,毕竟她是左护大人最为器重的影士。
“左护大人在里屋,出什么事了?”儇玉急忙转身向那两名黑衣影士走去,淡笑问道。
“哼,北影士欺人太甚,又将我们南影的任务给抢了!”另一名黑衣影士随即气愤道。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又是南北之争,儇玉一向对这种只为在主人面前多分得一块骨头的狗咬狗戏码感到厌恶,不过此时左护既为她所控制,便不能不管。
“你们先等着,我去请示。”
儇玉说完,便向屋内走去,没多久,等候在外的两名影士也被叫了进去:
“左护大人,那北影士在望城之地又将我们的任务抢去,还伤了我们两位兄弟,左护大人您一定得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左护大人,他们北影一向仗着身处在掌执重视之地,耀武扬威,屡屡越界抢我们的任务,这次居然还动手伤人,简直欺人太甚!”
“你们回去将详情写下再交与我,我会上报给门主,让门主为我们南影主持公道。”仍纹丝不动地坐在屋内的左护发出沙哑而冷漠的声音。
“是,左护大人!”跪在地上的两名南影士皆是眼闪微亮,高兴应道,这次的左护大人终于未再让他们继续隐忍了。
“红奴,你去将三当家约到城外的破庙里。”待到那两名南影士退去后,儇玉突然向身后的红奴吩咐道。
南北影相争多年,上面不可能不知晓,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不了了之,这才纵得北影越来越嚣张。故而,儇玉不指望将此事上报会令门主重视,但让他分神片刻,也能为自己争取多一些时间。
“要我假扮南疆毒虫谷的弟子帮你演戏?”
朝云城外的破庙里,曾思一脸惊诧地看向儇玉。
“三当家要觉得为难,儇玉绝不勉强。”儇玉面容平静,冲曾思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