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宋国暗中派人伪装成阆国遗民在西月国的北境之地挑拨离间,制造混乱破坏北境安宁的阴谋一经传开,立即引起西月国尤其是北境百姓的愤怒。原先互相争执不断的两拨百姓也在此时一致对外,纷纷谴责痛骂景宋国阴险歹毒,北境之地好不容易平息了战火,这景宋国却欲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尚京里的颜乔在收到颜宗的奏报后,又闻言北境百姓对此事的愤怒,他便借着民意质问景宋国,要其一个解释。
景宋国因暗中的谋划在西月国民间突然被大肆宣扬出来,一时也是惊慌失措。且此事在景宋国的朝堂上也只有景帝、太子及出主意的六皇子知晓,他们父子三人自不会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是由执行任务的北顾大营泄露了风声。
面对西月国的声讨与质问,景帝虽惊惶不安但在太子公良鸣的安抚下很快恢复了理智。西月国向来蛮横霸道,若换作从前即便没有确凿证据也必定会借题发挥,出兵声讨,可如今的西月国才与阆国经历了生死之战,虽最终灭了阆国但一则西月军队也兵乏马疲需要时间休养生息,二则便是这阆国旧地的民心未稳,他们不敢在此时大动干戈起兵事,故而才只能借着民意向景宋国施压。
听了太子公良鸣的一番话,景帝自是不再担心了,反正西月国没有确凿证据,只要景宋国死不承认,他颜乔也不能如何。遂第二日景帝便急忙将外交使臣齐光召进宫中,让其前往西月国的尚京里抱屈,控诉有人栽赃嫁祸景宋国,目的就是要挑起景宋与西月两国的事端,并劝西月国莫要听信这无稽之谈的谣言。
颜乔高坐龙椅之上,看着景宋国使臣怒目切齿的叫屈,含笑的凤目里却尽是鄙夷之色,这景宋国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又怂又不要脸。
此事已借着民意闹了一场,也令景宋国惊慌了一阵,今日又见这景宋国的使臣当着他西月文武大臣们的面卖力表演,颜乔权当赏了一出猴戏,加之当下西月国确实不宜揪着此事不放,遂顺水推舟不痛不痒地回应了两句便作罢了。
“几个蠢货,不知身后有尾巴吗?竟还急着回窝!”
这日午时过后,公良昭刚入东宫便听到里头太子公良鸣的怒骂之声,遂急忙将一名仆从叫住问道:
“出什么事了?”
“禀昭王,奴婢不知。”那宫人哪里敢多嘴,吓得急忙低垂着头回道。
公良昭也立即反应过来,怪自己心急了,在这太子府里,向来是嘴严才能安稳保身。
“太子皇兄。”头一回见太子发如此大火,公良昭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堂,见到满地的瓷碎片,他也不敢上前,只候在门口恭敬地向依旧满脸怒色的公良鸣礼拜道。
“老六,你来了,坐吧。”见到六弟,公良鸣这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冲对方招了招手道。
“太子皇兄,出什么事了?”公良昭见太子未将怒火转到自己身上,他才安下心,缓缓走到太子面前关切问道。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北顾大营泄密之事,吾派去查探的人刚回,竟是几个蠢货在西月国北境生事时被抓,而后被西月国做诱饵释放出来,没想到他们蠢到毫无察觉,直接回了北顾大营!就因为这几个蠢货害我景宋不得不在西月国面前示弱抱屈,成了诸国笑柄,将他们千刀万剐了也难以解吾心头之恨!”公良鸣说完,怒火又直冒上头,随即抓起手中的茶盏便愤恨地摔在地上。
“太子皇兄息怒,事已至此,皇兄莫要因几个该死的蠢物气坏了身子。”公良昭听了太子所言心中也不禁恨怒起来,可惜了他这计划若能天衣无缝地执行起来,必定能搅得西月国焦头烂额。但眼前太子已在盛怒,他自当要先宽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