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柳南国在不足期月便一鼓作气打下了乌苍国的大半疆土,近来又重创了入袭的西月大军,听闻就连那西月国的寒王也在此战中险些丧命,柳南国如今的形势一片大好,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出兵,助柳南国一臂之力!”
景宋国太子公良鸣在得知了西月军首战失利,被柳南军打得如同落水狗一般时心中不禁乐开了花,便急急忙忙地入了宫继续劝说景帝出兵助柳南。
眼下南边战场上,柳南国的强兵猛将早已令乌苍国吓破了胆,就连西月国也有所忌惮不敢贸然行动,若此时景宋出兵助柳南灭了乌苍,不仅能壮大柳南国,还能继续与之联手对付西月国。再加之这一年来北部的玄蒙国与东部的玉海国也频频向景宋示好,景宋的盟友越来越多,而反观西月国依旧是只独行的野狼,遂即便日后景宋与西月兵戎相见,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呢。
“眼下形势确实有利于柳南国。”
御花园里一片新绿,景帝公良英正坐于凉亭下观赏着笼中一只羽翼光彩飘逸的鸟,听了太子的话也不禁点了点头喃喃自语,只是要景宋国出兵,又令他眉头微皱起来。
“父皇,这乌苍国如今已是回天乏术,垂死挣扎罢了,即便不被柳南国所灭也早晚会被在旁虎视眈眈的西月国吞并,不如我景宋出兵助柳南拿下乌苍国,日后柳南国也可借此壮大,成为我景宋强有力的盟友。”见到景帝又是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公良鸣再次走上前,继续苦劝道。
“你啊,都这么大人了还将事情想得如此简单。”景帝这才起身睨了一眼面前的儿子,摇头叹了起来,随即又道:“柳南想要灭乌苍,那西月国会甘心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你能想到柳南国将乌苍灭了后壮大自己,人家西月帝颜乔就想不到?南方的战事看到现在你难道还不知他西月当初答应助乌苍的真正目的吗?他们可不仅仅觊觎柳南国,西月军起初为何对乌苍见死不救?正因他们要看到乌苍与柳南两败俱伤后好坐收渔翁之利将两国一并给吞下。”
“父皇,这些儿臣自然知道,可如今的柳南国士气正盛,就连西月国也暂时被震慑住,若我景宋及时出兵相助,不见得西月国…..”
“匹夫之勇!”不待公良鸣说完,景帝就扬了扬长袖沉声将其打断,继续板着脸道:“你这是拿我景宋国将士们的性命去赌西月国南扩的决心!”
“可是父皇,机会总要自己去…..”公良鸣心中不禁嗤笑起来,他的父皇平日里只顾着玩物丧志,一说到出兵就摆上这副冠冕堂皇,假仁假义的模样。
“莫要再多言!”景帝依旧将自己儿子的话打断:“柳南国如今再厉害那也不过是回光返照,本就是小国,在经历与乌苍数战后也损失了不少的兵力,而西月大军还在旁候着呢,景宋国绝不能在此时淌这趟浑水。”
“这说来说去,父皇还是怯怕那西月国。”见景帝如此说,公良鸣心灰意冷,方才的心潮澎湃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瞬间凉透了,遂十分不满地嘀咕起来。
“滚!”公良鸣虽说得小声,但还是入了一旁景帝的耳中,他黑下脸横了一眼儿子,怒道。
“儿臣告退!”公良鸣自然也是满肚子的火气,敷衍着行了礼后便甩袖而去。
“嘿,你看看他,哪点还像个太子样?”景帝看着自己儿子气冲冲离去,也心中恼火,指着其离去的背影朝亭外候着的老太监抱怨道。
“圣上息怒。”老太监急忙垂下头,恭敬劝道。
“哎呀,这儿子啊还不如鸟呢,儿子就会唱反调来气朕,可它却能让朕开心。”景帝哼了一声,才转身又坐到鸟笼面前,叹道。
公良鸣怒气冲冲地回到太子宫又忍不住发了通好大的火,将殿内的东西砸了个七八,太子妃吓得急忙让人去喊昭王来,她也知道,每每自己的夫君怒极之时也唯有六弟能够安抚住他。
话说司瑶与小路自离开徐城后便又继续一路朝着江南方向去,刚出兰芜州地,司瑶正点了一壶茶在路边的茶棚里歇脚,邻桌的谈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连州在闹瘟灾。”
“又是瘟灾?这次是从哪里传开的?”
“柳南国不是正与乌苍国对战吗?听说是那边生了瘟病的难民进入我景宋后传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