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能假装不会骑马,于是自然而然就成了路痴的司瑶带着他稀里糊涂来到此处。
木良在被接连喂下两碗药汤后,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身上的热便开始逐渐退去,气息也平稳了不少。老周见状甚是对司瑶既感激又钦佩,想不到她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竟有如此高的医术。
对老周的感谢,司瑶也未有太多话,只是嘱咐了几句后便又转回到正殿去照看其他病人,而小路也依旧在外头继续忙着煎药。
临到夜幕低垂之际,看着正殿里皆能安然入睡的病人,司瑶与小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二位辛苦了,我在外头煮了些粥食,一道用吧。”这时,老周也出现在正殿外,冲二人小声道。
繁星夜空下,小镇死寂一般比白天更令人毛骨悚然,三人在道观荒芜的庭院中拿粥就着干粮应付晚膳。道观虽离小镇有些距离,但夜风乍起时仍夹杂着一丝腐尸味飘进来,三人困饿难当也就不在意了。
“小镇尚存的病人都是被周前辈带到这道观里?”沉默半晌,司瑶才开口问向老周。
“是啊,没人管他们,我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在外头的死人堆里苦苦挣扎,奈何我终究不是大夫,看着他们越发严重的病情我也无能为力,幸好等到了司瑶姑娘。”老周饮完碗中的粥食,望了望道观外的小镇,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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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道观附近的死尸也是前辈清理干净的?”对于周前辈的大义,司瑶心中也不由得钦服起来,遂又继续问道。
“这些病尸若不及时清理恐怕又要传出别的病来,可死人太多又多已腐烂,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老周又叹了叹,答道。
“难怪今日见到小镇后方有浓烟,不过倒是奇怪,你接触了这么多病者,还每天在外头的死人堆里走动,竟没染上瘟病。”小路看着老周,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我老周一身正气,诸邪不侵!”老周嘿嘿一笑,向小路打趣道。
小路自然是不信眼前这位一身酒气的大叔所言,遂转而看向司瑶想寻求医家之说,可司瑶也没回答他。
老周虽是笑言但不是没有道理,通常正气足的人确实不易被邪气侵入,凡人易病多因正气不足,邪气趁虚而入,导致体内阴阳失调。但司瑶也看得出老周是个好酒之人,一个常年贪酒的人自然谈不上正气足,遂她不知如何向小路解释。
“此药丸可防瘟病,以防万一,前辈还是服一颗吧。”晚膳过后,司瑶将一颗药丸递到老周面前,说道。
“多谢啊。”司瑶的医术老周信服,便毫不犹豫接过药丸就丢进了嘴里,后又笑问道:“司瑶姑娘可否再给我三颗,待明日我的同伴醒来也好让他们预防。”
“前辈莫急,他们还得另服对症之药,这药丸不适宜。”司瑶听了,淡淡笑道。
“多谢多谢,原来是我太心急了。”听了司瑶的解释,老周才恍然一笑,连连施礼道。
司瑶未语,回了一礼后便自顾转身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