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榻上的年轻女子听了妇人的话后更是哭得呼天抢地,悲痛欲绝,几近昏死过去,好在身边有司瑶掐着她的人中才致其清醒。
采衣在院外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哭声不由得好奇起来,但见那小丫鬟在厢房门口守着,她自是不敢上前去探看,遂只得继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干等着。
待到屋子里安静下来后,司瑶又起身来到窗前替那妇人查看一番,与她所料不差,这二人染的皆是令世人闻之色变的杨梅疮,民间俗称花柳病,在现代医学上称之为梅毒。此病在古代最常见于那些普通妓院或私窠,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深宅大院里的主人竟也染上这个病。
“司瑶大夫,这病可有得治?”见司瑶在诊完病后依旧面色清冷,老妇紧张地低着声音问道。
“治倒是能治,只是这毒已结筋骨伴入关节又使得阳气受损,治起来怕是有些麻烦,且也不是三五天就能好的。”司瑶说着,已起身将药箱里的消毒药水取出给自己擦了擦手后,又转身来到桌前写下两张方子依次递给老妇,继续嘱咐道:“这张是内服,用于清除体内湿热,活血解毒,通经络止痛再加补益肝肾之药;这张是外用,依次下水熬沸后让她们熏洗全身,将身上烂疮中的毒给逼出。”
“多谢司瑶大夫!”老妇接过两张药方,又仔细将司瑶嘱咐的话记下后,感激得揖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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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眼下谢我怕是为时尚早。”司瑶淡淡说完,又继而转向窗下的妇人道:“夫人既已知晓这病,也该清楚因何会染上?那处便是源头还请夫人要警惕防范,否则,即便暂时治好了怕又得复染上。”
司瑶说的隐晦,那妇人也已非不经人事的闺阁小姐,自然一听就明白这话中之意。她感激司瑶大夫的好心提醒,,随后又冷笑一声,才缓缓抬眸继续向司瑶笑道:“多谢司瑶大夫提醒,先前无知未防范也是近两个月病情加重经前一个大夫的暗示才恍然大悟,如今这源头早已被我断了。我们主仆二人今日承蒙司瑶大夫的救治,若能医好自当结草衔环以报您的救命之恩,若不能医好,也是我们今生命该如此被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生给祸害了!”
见那妇人仍旧不肯明言,司瑶也不便再细问,又嘱咐一旁的老妇让两位病人分房治疗,而后才提着药箱向屋外走去。
老妇也紧随其后跟出,因要留下来治病,司瑶与采衣又跟着老妇前往西院另一处的客房。
“司瑶大夫,我记得上次的大夫也在药方中加了这土茯苓与甘草,只是虽说服用时有些好转,但很快又复发。”去往客房的路上,老妇这才有空看了眼手中的药方,自己小姐病了这么久也请过不少大夫,每个大夫开的药方虽然都不同,但有些重复出现的药她自然能记住。
“大娘无需担心,一张方中的药皆是相辅相成,有没有成效不能只单单看一两味药。“司瑶认真回道。
“司瑶大夫如此说我就放心了。”老妇听完才了然地颔首笑了笑,随即又道:“我姓苏,方才与大夫说话的那位是我的小姐,也是这白宅的主人,宅中上下除了小姐都喊我老婆子一声苏妈,你们若不嫌弃也跟着唤我苏妈便是。”
“好,苏妈,我们另外还有一个同伴仍在外头等着,不知.....”
“司瑶大夫放心,我马上就让人安排那位小兄弟住进东院的客房。”不待司瑶问完,老妇和蔼应道。
“有劳苏妈了。”司瑶放心地点了点头,微微朝老妇施礼道。
“司瑶大夫客气了,您如今能救我家小姐的命,我老婆子自是不敢怠慢您的人。”老妇苏妈跟着回礼,笑道。
苏妈又多关照了两句后便拿着药方让人出田庄抓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