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再为他施针。”三秀点了点头,饮下半口茶后才瞟向颜宗,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说好了,此次让你前来帮药庄的忙乃是为了报答老夫的救命之恩,我徒弟司瑶既不知情也不用承你的人情,今后你休想用这件事来要挟她。”
“要挟?”颜宗有些不悦地眉尾一挑,依旧冷着脸看向三秀道:“三秀先生何曾见过本王要挟过司瑶?再者,本王若当真要要挟何须用得上人情?”
“哼,也是啊,堂堂宗王有的是权势哪里看得上人情?你没要挟过阿瑶,可你当初确实用权势要挟过老夫!”三秀也冷哼一声,鄙夷地睨向对方。
颜宗一时无言以对便未再出声搭理,当初不过是被三秀的话惹恼,虽是要挟但多为气话,想不到这老头还记着。
“今日口口声声说不会要挟阿瑶,可谁能保证你日后不会发疯?您是高高在上又手握重兵的王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在您的滔天权势下不过是小小的蝼蚁,宗王对待蝼蚁有多大的耐心呢?”三秀见到颜宗不吭声只道他是心虚了,遂又开始得意地冷嘲热讽起来。
见师父又要不依不饶地与宗王拌嘴,一旁的修名也是无可奈何地暗叹起来,他们当真是前世的冤家啊!
“即便你已与那凉灵公主和离了,可老夫还是那句话,你与阿瑶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日后若入了你那宗王高府怕是一辈子也难出了,你若当真爱惜她就不该让她步你母妃的后尘。”不待颜宗开口,三秀突然敛起得意之色继续认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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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也曾说过,司瑶与母亲不同,本王也不是父皇,她从未将自己当成甘于匍匐在地上的蝼蚁,她是能够救死扶伤,造福百姓的大夫,有一颗独立清醒的头脑,母亲的悲剧又怎么会在她身上重演?”颜宗放下茶杯,也凛然正色地看向三秀说道。
“是,阿瑶确实与她大师姐不同,可老夫不相信你!”颜宗说得真诚,可三秀却不以为然地瞪向他。
“三秀先生既不信任本王,又何故火急火燎找本王解今日之难?”颜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完便已起身向室外走去,临到门口又转身带着几分挑衅道:“司瑶不是孩童,三秀先生即便是司瑶的师父,也该尊重她的想法,而不是在此擅自替她做主。”
“嘿你这招人厌的臭小子!”三秀一听气得随手将茶案上的折扇朝着已走出茶室的颜宗扔去,但当即被守在门边的余成一把关上室门,扇子哐当一声打在了门上跌落于地。
看着二人又是不欢而散,修名再次无奈地暗叹着起身去捡扇子。
“殿下,今日小路暴露了身手,看来在药庄待不了了。”长廊上,跟在颜宗身后的余成担忧道。
“情急之下他也是迫不得已,本王非但不会怪罪还要嘉奖他,听说他醒了,一会儿你去瞧瞧他。”颜宗此时心系司瑶,遂向余成匆匆说完便大步朝着司瑶的厢房而去。
只是才走几步便见司瑶迎面而来,他不禁喜出望外,跟在其身后的几人见状便都自觉消失在长廊。
“宗王。”夜深人静,楼下蛙叫蝉鸣,空荡的长廊里就只有两人的身影,司瑶犹豫片刻才徐步来到颜宗面前,冲他施了施礼。
“伤可好些?我看看。”她一出现,颜宗冰冷的眼神如同遇了火瞬间化开,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关心的话刚说完便欲上前查看她颈部的伤处却被司瑶躲开。
“都是小伤,已抹过药好些了,多谢宗王关心。”司瑶再次施礼谢道。
见她还是与自己生分,颜宗有些失落地收回抬在空中的手,微微笑道:“没事便好,这么晚了还去茶室找你师父?”
“不是,司瑶是来向宗王赔罪的。”司瑶摇了摇头,随即后退了两步再次郑重地向颜宗行了三个礼,继续紧张道:“今日面对影门掌执时,红华夫人在情急之下借了宗王的名声救我,日后难免....会给宗王造成困扰,还请宗王恕罪。”
“借了我什么名声?”司瑶虽未明说,但颜宗早已知晓了此事,眼下却又故作不解地逗起了她。
“能让影门掌执有所顾忌的自然是....是.....”司瑶终难启齿说出那几个字,遂轻叹了一声后才故作镇定地向颜宗道:“日后宗王必定会知晓,只望宗王到时莫要轻信传言便是,告辞!”
望着她仓惶离去的身影,颜宗却苦涩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