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因你没能护好你家殿下被范先生打了?”三秀似乎越发说起了兴致,又一副好奇的神情继续问道。
“范先生一向和蔼亲切连重话都少说,他可下不了手。”余成皮笑肉不笑,只得继续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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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那就是你自己打的?哎呦,想不到堂堂余大将军还会做这种自轻自贱的事。”三秀捋着面前的白须,又一次摇头啧啧道。
余成如坐针毡急忙垂下了头,轻咳了两声不敢言语。
“脸转过来!”三秀睨了他一眼忍不住轻笑起来,随即在自己的药箱中摸索了片刻后,才又转而向余成嘟囔道。
“先生又怎.....”余成此时因狼狈加之方才就已憋着一肚子火,听到这三秀先生又开了口他的双手已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拳头,正不耐烦地转过脸却见对方将一坨冰凉的药膏拍在自己脸上,随后听得他凶道:
“自己抹!”
三秀说完索性将手中的那瓶药膏都丢到余成手上,继续故作嫌弃道:“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将军,顶着张猴屁股脸东奔西跑真丢人!”
“多谢先生!”余成微微一笑,感激地朝三秀再次施礼,而后心中又责怪起了自己:与三秀药庄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难道不知三秀先生刀子嘴豆腐心吗?方才怎么能恼先生呢?
三秀却未再开口,只是双手环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夜已深,三秀药庄漆黑一片,唯独书室里依旧亮着烛光,司瑶正坐在书案前盯着一本医书出神,她细眉微蹙,清冷的眼眸中也浮现担忧之色。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修名突然出现在书室门口关切地看着师妹,温笑道。
“看得入神竟忘了时辰,这就去睡。”惊见师兄,司瑶迅速将医书合上,随即起身也笑道,只是她不擅长说谎,眸中的躲闪与心虚早被修名看在眼里。
“还在担心宗王?放心吧,师父定会让他没事的。”修名也走进来替她将书案上的医书放回书架后,依旧温声安慰道。
“师兄,我没有.....”见自己的心思被师兄看出,司瑶慌张正欲辩解却被修名笑道:
“一向直言不讳的师妹如今也学会了言不由衷?”
司瑶怔了怔,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还是头一回被修名师兄说住无法反驳。
“若实在放心不下,明日.....”
“明日还得出诊,师兄,我先回房睡了。”
司瑶说完便转身逃离书室。
“这丫头,从前的坚毅决然都去哪儿了?”修名无奈地摇起了头,嘀咕道。
司瑶轻声回到房中,借着月光见采衣已熟睡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徐徐来到窗前望着远处乌黑的山峰心中又忍不住为宗王担忧。
理智告诉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妄念,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终究不会有好结果,何必自寻烦恼?
可司瑶知道,她的这颗心不完全被理智占据,还有一个声音时刻与理智唱反调,那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二者之间的拉扯挥之不去又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