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鸡从跟前路过。
妇人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提起鸡脖子就往后厨走。
“陈兄弟,我这……”
汉子原本黝黑的脸憋得涨红,有些无地自容。
“没事的老哥,我并不缺钱,你们能收留我便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怎能白吃你们一顿肉食呢。”
陈胜笑着,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拍脑袋道:“老哥,让嫂子再杀一只鸡,给我的骡子上一份。”
说着,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两碎银子。
“给,给骡子吃?”
汉子人傻了,看向卧在院子角落的老马。
“嗷咦。”
老马给汉子抛了个白眼。
咋滴,骡子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哈哈,我知道这听着有些怪,但骡子救了我的命,对它好是应该的。”
陈胜笑道,将碎银塞进汉子怀中。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给俺婆娘的那银子就够买好几只鸡了。”
汉子连忙推辞。
但他惊讶的发现,面前这瞎眼的少年单手就按住了他的双手。
好大的力气!
难道这小哥是入了品的武者?
汉子见陈胜出手阔绰,心里便更加确定。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镇上的那些武者,整天耀武扬威的,与陈小哥相差甚远啊。
一番谦让之下,汉子还是收了碎银,把埋在院子树底下的一坛女儿红提前起了出来,与陈胜共饮。
两人在院里借着月光,谈天说地,有什么聊什么。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一碗浊酒,一盆撒点盐加葱姜的炖鸡。
陈胜居然感觉吃得很满足。
丫丫躲在门后,看着桌子上的鸡腿,忍不住直流口水。
按这封建世界的规矩,家里来客,男的上男桌,女的上女桌,她是上不了这桌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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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胜可不在意这劳什子规矩,他听到了小丫头滋溜口水的声音,随手扯下一个鸡腿招了招。
“小丫头,别滋溜了,拿去吃吧。”
“陈兄弟不可,这是你花银子买的。”
汉子连忙劝阻,在他眼里,这鸡是陈胜花一两银子和他们买的。
本来陈胜邀他上桌,他都不好意思了,只吃鸡头,鸡屁股之类的,要是让女儿再吃根鸡腿,就真说不过去了。
“老哥,你都说是我花钱买的,那我想怎么处理这鸡肉,就怎么处理,小丫头,别听你爹的,过来吃吧。”
陈胜笑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惬意了。
“谢谢叔叔。”
果果接过鸡腿,小口小口地吃着,眼里透着幸福。
“要叫哥哥!”
陈胜怒搓小丫头的狗头。
“有酒有肉,怎能没有歌呢。”
陈胜一招手道:“老马,拿我的二胡来。”
正在干饭的老马:……
臭小子,喝上头了别拉上我啊!
二胡悠扬的声音传出。
陈胜高歌一曲。
唱出前世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