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还是县令和三使。
镇民们又一次感受到震撼。
陈胜在他们的心中已经超过了吃人的妖。
毕竟除了少数几个中吴珙障眼法的人亲眼见过妖吃人外,其他人都没目睹过。
而陈胜,他是真当着大家伙的面,将周扒皮爆成漫天血雾。
“咳咳,这位小哥,你这是何意?”
老人壮起胆子问道。
反正他老命一条,也不怕触怒陈胜。
相反,他在见到两具尸体后,只是本能地害怕了一下,然后就有些解气。
杀得好,杀得妙!
要不是县令和三使狼狈为奸,横征暴敛,抬高粮价,杨楼镇寻常百姓的日子虽苦,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何意?这不是明摆着嘛,上山落草靠窑子,都得杀个人,纳头名状,我不需要你们杀人,一人捅县令或三使一刀,就能去领粮食了,怎么样,对你们够好吧,还有的挑。”
陈胜淡笑道。
这事他太熟了。
钱老爷的忌日都还没到呢,就又要上演一波。
陈胜深知患寡不患均的道理,就算把粮食都发给镇民,也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总有人为了升官发财,为了更大的利益,出卖身边的人。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这天下想当官的人多了是,杀了一茬还有一茬顶上,跟韭菜似的。
杨楼镇死了县令和三使,消息传出去,很快就会有新官上任。
新官上任未必会尽心调查前任是怎么噶的。
但他一定会急着接收前任遗留的财产。
到时候粮仓一对账,势必算到人头上。
这时候要是有人把许仙发粮的事传到其耳朵中。
那新官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发布通缉令,以收缴赃物的名义,将百姓手里的粮食全都收回来。
小主,
届时收上来的赃物一定永远不够数,对不上账。
因为这样就又多了一个搜刮的名目。
所以为了这些镇民中极个别的人别做什么损人未必利己的傻事,这投名状,是必须纳的。
底层百姓们可能不懂法,但他们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更何况捅的还是一个官。
当啷!
陈胜将玄铁飞刀扔到地上。
“你们有的挑,但没得选。”
三使和县令,可以挑一个捅。
但捅和不捅,没得选。
静。
现场几千人鸦雀无声。
陈胜让钱家的下人主动捅钱开都费了一番口舌。
更何况让镇民去捅县令和三使。
那可是平时作威作福的县令和三使啊。
破门的县令,灭家的府尹。
山高皇帝远,县令乃是天。
以当今皇帝沉迷修仙,不问朝纲的姿态。
哪怕帝都所在的中州,县令在下辖县也能获得跟土皇帝似的权力。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很显然,镇民们缺乏这种勇气,踟蹰不前。
“唉……”
老人叹了口气,弯下腰捡起玄铁飞刀。
还是那句话,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噗滋!
众目睽睽之下,老人手握玄铁飞刀,刺入三使的胸口。
刀很锋利,所以刺的并不费力。
他抽出了刀,又走向县令,又是一刀,这才把玄铁飞刀还给陈胜。
“老人家,你比他们都更有胆量,都更清醒。”
陈胜赞叹道。
老人苦笑摇头,“有时候,清醒不如糊涂,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