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触礁,又是烧船,还包围我们,看来漕帮是狗急跳墙了啊。”
宋瑞苦笑地看着陈胜道:“陈小哥,凭恁的本事,应该能杀出重围,不要管俺这个累赘,尽快离开这里吧。”
锵!
陈胜杖刀出鞘,一刀将船斩成两半,一半燃着的,一半尚未燃,船体结构被如此破坏,很快就将沉底。
说时迟,那时快。
陈胜腾空而起,对着尚未燃烧的半船一记横斩。
咔嚓!
半艘船沉没于江中,徒留船头大甲板,落在江面时掀起一阵白浪,起起伏伏,很不稳当。
宋瑞差点没一屁股坐在木板上,好在老马释放妖力,稳住了晃荡的甲板,让其漂浮在江面上。
甲板沉是不会沉,就是动力全靠浪了。
“宋老先生,我都说了,一会儿船可能会颠簸,你要站稳了。”
陈胜轻轻落在甲板上,调侃道。
“恁这年轻人,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经历过如此刺激的事儿嘞。”
宋瑞抹掉脸上的江水,有些心有余悸。
这空中飞甲板的感觉,他这辈子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放心,一会儿还有更刺激的呢。”
陈胜指着围过来的十几艘船笑道:“不过在此之前,咱要先出口恶气。”
杀人者,人恒杀之。
“呼……”
陈胜吹起了口哨,波涛汹涌的江水也遮盖不住悠扬的哨声。
咻咻咻!
三把玄铁飞刀伴随着哨声飞出,奔着百丈外的逃生小船而去。
“兄弟们快划呀,这趟活儿办成了,上面给的赏赐可不少,足够咱吃香的喝辣的!”
漕帮小头目站在船头上大喊道。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这些漕帮小厮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混不吝,钱给够了就卖命,光棍一条,成了大富大贵,不成沉江喂鱼,唯死而已。
“老大,您瞧好了吧,回去后我要在花坊日个三天三夜!”
有人猥琐地应和道。
“哈哈哈,三天三夜,你小子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小头目忍不住大笑起来。
轰隆咔嚓!
雨下大了,豆大的水滴拍打在船板上,宛若雨打芭蕉。
就在这时,悠扬的哨声传来,与这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打声形成默契的合奏。
“是谁在吹口哨?”
小头目问道。
咻……噗滋!
一把飞刀划破雨幕,刺穿了他的胸膛。
众目睽睽之下,小头目的心口上绽放出一朵血花。
“嗬,嗬……”
他瞪大双眼,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指了指呆愣住的众人,一头栽进江中,泛起朵小浪花后,便无影无踪。
“快划,快划啊!”
有人反应过来,连忙大喊道。
他们不怕死,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不用说死得这么诡异了。
但……为时已晚。
咻咻咻……
哨声不断,飞刀乱窜。
通体暗红的玄铁飞刀宛若在虚空中遨游的鱼儿,嬉戏打闹,穿过这些由人组成的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