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转念一想觉得十分有理,万一儿子被冤枉致死,她大不了一块死,也不至于连儿子死前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抱着这份心,她的情绪算是不再有太大波动了。
她只希望要有下辈子,还当沈石的娘,叫孩子别当什么清官了,当个农民,当个工匠,当个商人,都比当清官要好。
“老人家,看开点,也许您和您儿子都不会有事呢。”
陈胜笑道。
他已经猜到宋老登打算用什么方法为沈石沉冤得雪了。
“恁不去施粥救灾,跟着俺作甚?”
宋瑞瞪着卢惠选等人。
“啊,宋大人,施粥这事,交给差役们去办就行了,下官还是想跟在您身边,好学习您是如何审判那沈石的呢。”
卢惠选讪笑道。
让宋瑞单独和沈石见面,他还真不放心。
万一沈石见到老母,不甘心抖落点什么出来,那可就糟了。
“行,恁要跟就跟着吧。”
宋瑞都快被气笑了,这么想跟,那就让你们跟个够。
几辆板车载着米缸朝着粥棚驶去,独留一辆载着从沈石家里搜罗出的账本和赃银。
“老马,别闲逛了,不然让你拉车。”
陈胜喊道。
“嗷咦!”
老马翻着白眼过来。
相比于拉车,他还是更愿意驮着陈胜。
“走喽!”
宋瑞驾车。
陈胜骑着老马,老马身后跟着小毛驴。
唯留卢惠选等人风中凌乱。
宋大人等等,我们还没上车啊!
他们来时坐着板车来的,没想到宋瑞霸占一辆后,宁肯载着“嫌犯”沈石的母亲,也没去载他们。
沈石家距离衙门可有二三里地呢!
这对于普通庄稼汉子可能不算啥,跑起来半刻钟的事儿,轻轻松松。
可对于卢惠选这些养尊处优的官老爷来说可就累人了。
偏偏他们还不能回家拉一头坐骑,因为这一来一回,指不定宋瑞和沈石在牢里会说什么呢。
除了何利能轻松跟上,其他人跑到衙门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这,还是耽误些时间。
宋瑞已经把沈石母亲送进大牢了,还让母子俩就关在隔壁。
“宋,宋大人,您,您不是要审沈石吗?”
卢惠选气喘吁吁道。
“宋老先生思来想去,还是灾民最为重要,人在牢里,账在衙门,明天审也来得及,所以还是先去粥棚看看吧。”
陈胜笑道。
卢惠选:玛德,玩儿我们呢!
宋瑞:啊对,就是玩你们!
面对宋瑞的戏耍,卢惠选等人是敢怒不敢言。
陈胜突然迈步上前,卢惠选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
“嗤,卢县丞,你怕什么?陈某又不是什么妖怪,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罢了。”
陈胜嗤笑道。
“什,什么话,陈少侠直说好了。”
卢惠选讪笑道。
咱俩真不熟,不要靠那么近,对我来说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