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月喜闻言本要生气,转念一想,又变了声调,软软哀求起来。
“奴家丑,奴家认输了,小郎君,你就放奴家出去罢……”
细雨笑了,举着画卷晃了晃,“哟哟哟,果然邪性坚强啊,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能说话呢?”
画中月喜软言相求:“小郎君,你我妖邪本是一家,咱们何必窝里斗呢?”
“窝里斗?”细雨仿似听到了笑话,又大笑起来。
画中月喜见她大笑,还以为说动了她,更加巧舌如簧。
“小郎君,你我修行皆不易,何必自相残杀?你放奴家出去,奴家愿奉上月喜楼所有金银珠宝,若还不够,奴家还识得青阳县第一富户,他有银子,小郎君想要多少有多少……”
细雨嗤笑一声。
“那我何必多此一举。”
“什么?”
“放你出来,从你手中得到月喜楼的财富?”细雨嘿嘿一笑,“那我还不如直接拿呢,还不必通过你。”
“你——”画中月喜没料到外面这人如此无耻,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细雨又踹开一间屋子,无视屋内昏睡的两人,随便找了地方将画卷挂起,她伸出食指,在画中一处空白地方点了一下。
心中默念,“收!”
一道细细的黑气从屋外飞了进来,刷地没入画卷不见。
凝神看去,刚点的空白被填补完整。
细雨微微一笑,继续点下一处空白。
此时,一辆马车刚出了青阳县城,马车里除了青峋与山色,还多了一个邱大富。
“你家楼主真的一个人先走了?”邱大富不敢相信,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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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峋娇滴滴地瞟了他一眼,“当然是真的,奴家怎敢欺瞒邱老爷……”
邱大富虽然爱慕月喜,可如今她不在,乍然见到青峋这娇滴滴的模样,忍不住就想上下其手。
“既然月喜不在,这路上,便由青峋姑娘陪老爷我……乐呵乐呵……”
说罢,一个虎抱,将青峋搂在了怀里。
青峋连连推拒。
“邱老爷,你莫要这样,若被楼主知晓,奴家……奴家怕……”
邱老爷没当回事,“怕甚!有老爷在呢,老爷替你作主,来,亲一个。”
说着话,邱大富闭上眼,嘟起唇,朝怀里的青峋亲去。
怀中突然一空,他收不住力,整个人朝前扑去,差一点亲到了马车地板。
坐在另一旁的山色忙将邱老爷拉了起来。
邱大富怒气冲冲地爬了起来。
“青峋姑娘,你怎可如戏耍本……怎么回事?青峋呢?”
邱大富扫了一圈,却发现马车上没了青峋身影,他猛地转头,瞪向山色。
山色一脸惊恐。
她就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青峋化为一缕黑气,飞走了。
“山色姑娘,青峋姑娘到底躲到哪里去了?”邱大富压着怒气,“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趁本老爷没发火,你赶紧让她出来。”
山色顾不上搭理他。
“山色姑娘!”邱大富见山色不理他,顿时气极,伸手欲拉,却猛地瞪大双眼,神情变得惊恐 。
“鬼……鬼……鬼……鬼呀……”
就在他的面前,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化为一缕轻烟,嗖地不见了。
邱大富眼一翻,瘫软在马车里。
月喜楼内,细雨看着修补得差不多的《溪山踏春访美图》,点点头。
如今还剩一处。
她转头,门外,山溪端着托盘,正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