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嫁非人,无人帮她。
她早已心如死灰,认了命。
可是,有一天,有个人可怜她,帮了她一把。
在那之前,他们从未说过话。
在那之后,他们也没有说过话。
他帮她,只是可怜她,只是因为他心善。
她感激他,不敢放在明面,偷偷藏在心里。
可世人的嘴,太过恶毒。
明明他们什么也没有,可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堪的流言传出来?
他与她的名字,被放在一起,在众人嘴里流转,调侃,取笑。
她听到流言,瑟瑟发抖。
她怕。
她怕这些话传入屠户耳中。
他是个屠户,也是个疯子。
他狂起来,真的敢杀人。
怕什么,来什么。
她被打翻在地,一拳一脚,毫不留情,落在她身上。
把她打死吧,她宁愿死去,一了百了。
可是,她没死。
半夜时分,她又活过来了。
既然她没死,那她就带着他,一起下阴曹地府。
他死了,那个好心的邻人才能安然无事。
一切罪孽,她来承担。
妇人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强撑着去了厨房。
她摸到了厨房里那把磨得锃光发亮的菜刀。
家里男人是屠户,家里的菜刀一向磨得锋利无比。
她拎着菜刀,站在了床头。
男人的呼噜声振天响。
她高高举起菜刀,狠狠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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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声戛然而止……
“细雨,你别讲了,别讲了。”小纸听得瑟瑟发抖。
细雨讲故事,为什么讲得鬼气森森。
还有,细雨刚才脸上的表情……那不是细雨,不是。
细雨:“怎么,我讲的不好听吗?”
小纸:好不好听,你心里没个数吗?
“你讲的这个女人杀夫的故事,和菜刀有什么关系?”小纸问。
细雨翻了个白眼。
“师父说过,这件案子里,凶器是那把菜刀。可菜刀本身无错,它只是一把菜刀而已。”
细雨低下头,对上小纸仰起的脑袋。
“你听明白了吗?”
它听明白什么呀?小纸摇头。
“真笨,”细雨嘟囔道,“菜刀本身无错,它怎么用,要看它在何人手中。”
在厨娘手中,它是灶房常用的刀具,切菜、剁肉都离不了它。
在想要报仇的妇人手中,它是杀人的工具。
在竹编店,它可以是劈砍竹篾的工具。
猎人上山时,它也可以用来防身。
“我明白了,”小纸终于听明白了,“那妇人拿菜刀杀了她丈夫,做坏事的是她,而不是被她拿来砍的菜刀,对吗?”
“对。”细雨点头,不过她多加了一句,“不过那个屠户……杀得好!”
回到羽毛上。
细雨指着包袱皮上的一堆羽毛,“这是坏妖的羽毛,可坏妖已经死了。这些羽毛只是羽毛,它被怎么使用,要看它在谁手中。”
“在我手中,妥妥的被用在正途!”
嘁,小纸暗暗嘀咕。
谁刚刚亲口说的,她要拿它来吓唬人,装神弄鬼的?
这会就不认账了,细雨可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