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李氏如遭雷击。
方红娇大喜过望。
“雇,我雇……一文钱够吗?”
细雨再次叹气,“够了,给我!”
她伸出手,摊开手掌。
掌心被放进一枚黄澄澄的铜板,外圆内方,上面还有四个大字“盛世太平”。
一文钱。
细雨把铜钱抛起,又接住。
“坐这安心等着,救人的事,包我身上!”
说罢,提着鞭子大步出去,路过刘管家时,她抬脚就踩。
刚支起身子,想爬起来的刘管家,又被踩趴在地。
细雨哼了一声,“就是你,欺负我的鹅?”
刘管家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有没有天理?啊,到底有没有天理!
谁欺负谁啊?到底谁欺负谁!
“你,你……”刘管家气极,“你胡说八道,分明是那只鹅……在欺负人!”
细雨嗤了一声。
“刚才是谁喊,抓住我的鹅,要宰了炖鹅肉?”
刘管家心里一惊,却仍嘴硬。
“是……是又怎样?只许你的鹅欺……欺负人,不许人……抓它?”
细雨一脚踹了上去。
“就是不许!”
刘管家气到浑身发抖。
“你,你,你,你……”
细雨哈了一声,“结巴也能当管家?”
刘管家气血翻涌,气到眼前发黑。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他哪里是结巴?
分明是被气到说不出话!!!
这小兔崽子到底从哪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
有本事放他走!
等他脱了困,他要让这小兔崽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管家暗暗在心里发狠,忽觉脸颊一凉,侧眼一看,一根黑中带赤的鞭子,正拍着他的胖肿脸。
他倏然一惊,脑中正放狠话的小人,嗖地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有话好说,”抖着声音,刘管家开始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咱们有话好好说……”
细雨嗤笑一声,“走狗!你方才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呢?”
刚才这狗东西又是皱眉、又是眯眼,还呲牙发狠,表情丰富得很。
若不是在偷偷骂她,她就改名叫山神。
刘管家颤声道:“壮士说笑了,没……没,没有,我……我不敢……”
“哦,不敢?”细雨一脚踢了过去,“你们钱府行事嚣张得很,有你不敢的?”
她又一脚踹了过去。
“敢在心里偷偷骂我,却不敢承认?长得丑,还孬种!”
“你骂没骂?骂没骂?骂没骂?”
细雨问一句,踹一脚。刘管家被踹得浑身疼,晕了头,忙不迭喊道:“骂了,骂了,我骂了……”
细雨一顿,改了词,继续踹。
“好哇,你真敢骂我!我让你骂!让你骂!让你骂!”
刘管家被踹得在地上打滚,哀嚎连连。
“别踹了,别踹了,求饶,求饶!”
细雨呸了一声,最后一脚,正正踹在刘管家屁股,嗖一下,刘管家又滑了出去。
手腕一抖,长鞭发出破空之声。
细雨拖着长鞭,犹如煞星临世,慢慢走出食棚。
“好一个钱府,好一个钱大善人!”
“若论嚣张,我可比你们有资格多了!”
“我这既有本事,又有资格嚣张之人,都没嚣张,你们却嚣张到一进食棚,便将吃饭的食客都赶了出去,这就是积德行善之家?”
“积的什么德?缺德!”
“行的什么善?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