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妩微微点头,“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
确实没做什么,那缕妖气只是暂时止住了老翁的咳疾。待妖气散去,这老翁还得忍受病痛折磨。
想治病,还是得有对症的药才好。
虽然苗妩说了不用谢,老妪还是语无伦次,翻来覆去的道谢,说得最多的还是“要谢的,要谢的”几个字。
“别光谢,”老翁拍拍她,“快,老婆子,给恩人搬个凳子进来,让恩人坐下休息。”
“哎哎,”老妪如梦初醒,站起身驼着背,就要往外走。
细雨一直站在门口,搂着大白,看着屋里的一切。
见老妪走过来,她跳过来,“阿婆,你要出去搬凳子?我帮你啊。”
“哎,哎,”老妪看着很感激的样子,“小兄弟,多谢你呀。”
“谢什么?不用不用,”细雨喊了一声,“大白,走,出去帮忙。”
“嘎!”
屋门打开,老妪出了屋子,细雨和大白跟了出去。
屋里静了下来。
苗妩看着卧床不起的老翁,“你的两条腿,怎么断的?”
老翁一脸惊讶。
从恩人进屋,到给他把脉,他和老婆子没有一人说过他是何病症。
可恩人不仅让他咳疾缓解,还在没人告知,也没掀被查看的情况下,就知道他两条腿都断了?
难道是把脉把出来的?
这……这难道就是……神医?他们孙家难道真的祖坟冒青烟,让他遇到位真正的神医?
老翁激动了。
“神医……恩人……恩人真乃神医呀,不瞒恩人,我这两条腿,是被人活活打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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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细雨被老妪带着,从后门出去,朝着野地里走。
路边霜草枯萎,土地荒芜,田里连根杂草都没有。
两旁的树,不论粗细,都被剥了树皮。
细雨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扭头问道,“阿婆,你们村的树,怎么都没有树皮?”
老妪停下脚,看看树,叹口气,“哎,这些树长在我们这个村,也可怜呐。树皮被剥下来,都煮煮吃了,填肚子……”
填肚子?
树皮?
细雨和大白对视一眼。
不会吧?他们出云观就挺穷的,可也没穷到吃树皮的地步。
她下山至今,也没见过有人吃树皮。
再说,这个村子,看起来也没那么穷。
家家户户都盖有院子,院里房舍少的三间,多的五间……都有余钱盖屋盖房,没钱买粮吃饭,要剥树皮?
大概是细雨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老妪眼角又湿了。
她抬手擦擦眼窝,“唉,别说吃树皮了,还有吃土的……”
“吃土?”细雨目瞪口呆,土还能吃?
“不是这田里的土,能吃的土叫观音土,”老妪道,“那种土很细,吃到肚子里能饱腹,可是……”
她摇摇头,“吃了观音土,就拉不出来,能把人活活憋死。”
“唉,”她叹口气,神色黯然,“我们村里就有个老婆子,饿得受不了,偷偷去找观音土吃,结果……”
说着说着,老妪又想落泪。
她慌里慌张,擦擦眼窝。
“看我,跟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唉,人老了就是话多,听烦了吧?快了快了,前头不远就到了……”
老妪指指前头不远,继续在前引路。
细雨跟在旁边,从左蹦哒到右,再从右蹦哒到左。
“阿婆阿婆,你再多讲点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