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被接纳的白毛丫鬟(1 / 2)

其实薇睐也不全是每早都睡的和小懒猪一样。

比他还晚。

小丫头还是有早起的时候。

比如今早。

欧阳戎睁开眼,又闭上。

手探去,摸了摸左侧空荡荡的被褥,手掌感受到尚有少女余温的绣花床单。

他翻侧过身,掀开床帘,探出头看了一眼床榻旁半掩的窗扉。

屋里还有些暗漆漆的,比窗外院子里的景色还要暗一些。

昨夜下了半夜的雨,一会儿绵绵,一会儿急促,一会儿又激烈,直至后半夜才稀疏雨停。

别问欧阳戎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有点累了。

黎明前,雨后的天空,就像被披上一层青黛色的幕布,暗沉沉的。

西落的月亮还隐约能见,只是可能正在东升的晨阳,这个角度却是瞧的不真切。

也不知是与欧阳戎一样,没有起床,还是角度问题。

“这笨丫头,又跑去忙什么了。”

欧阳戎嘀咕,在被褥里伸了个懒腰,然后摆烂似的用被子盖住脸,闭目躺平不想动弹。

不是昨夜折腾的太累,而是眼下起的有点早了。

现在起床也不知道做什么,太早跑去县衙,小师妹与其它人都还没上值呢。

昨日他去视察了下完工的折翼渠第一期,而剪彩礼前的这两日,风平浪静,事情突然轻松了下来,这让此前一直高强度折腾的欧阳戎有些不适应。

若不是欧阳戎大致知道柳家要在剪彩礼上做什么,还有他准备的布置安排,也日常有阿山、六郎他们禀告,不然欧阳戎还真恍惚以为龙城县真像这般岁月静好了。

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欧阳戎如此告诉自己,算是解释心中的隐隐不宁。

而这一闲下来,自然就是充沛的精力朝另一处转移。

于是昨夜睡到一半,被他无心冷落了好多夜的薇睐痴缠了他一会儿,欧阳戎就不得不转过身,向眼巴巴搂抱他仰望他的小丫头,义正言辞的讲述了一番圣贤道理。

只可惜,白毛丫鬟不听圣贤的道理,只想要另一种属于主人的大道理。

对主人身上压抑不住的浩然正气更感兴趣,最后,她小脸布满圣白的光芒,沐浴在浩然正气的余辉之下,尝到了真正的道理。

静悄悄的里屋,床榻上。

欧阳戎鼻尖默默嗅着被褥上独属于未出阁少女的处子体香。

一想到了他昨夜在白毛丫鬟的强烈痴缠下,后来被迫低头,又传授了一波蝴蝶溪治水的知识,用类似折翼渠第一期的方式,根治了另一处蝴蝶溪的水患。

欧阳戎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些无奈神色。

不禁闭眼长叹了一声:

“正气侧漏,再记大过一次。”

只可惜,这暗暗下定的决心,没人作证,只是与他此刻身下这张床榻曾偷听过的很多历代主人的悄悄话一样,化为云烟……

眼见外面天色亮了些,欧阳戎掀开脸上的被褥,支起身子起床。

他早上是被薇睐吵醒的。

小丫头也不知要去忙什么,今日这么有毅力,从他的温暖怀抱里脱离出去,早起出门。

欧阳戎胳膊撑起半边身子,挪动下床,坐在榻边,左手突然摸到被褥里的某物。

此物软绵绵的,轻柔柔的。

他手抓起来,感受到是一块薄布料。

拿近眼前,仔细一瞧。

欧阳戎满头黑线。

这小丫头怎么连肚兜都到处乱丢?

无语间,他的指肚感受到肚兜布料上除了柔软触感外的一些湿感,便咳嗽的了声,放下收起。

本要随手塞进枕头下面。

可这时,余光却瞥到了这件菱形小肚兜的模样。

此刻屋外院子里的天光已经亮堂不少,屋内倒也能大致视物。

菱形肚兜呈桃红色,上为半圆领,下端为圆角。

做工细致,但上面绣着的图案却让欧阳戎越看越好奇。

欧阳戎面露奇色,嘀咕了声:

“怎么绣了条黑色土狗?狗身上还骑个娃娃?这是薇睐家乡那边的习俗?”

这时,门外却是“吱呀”一声,鱼贯传来推门声与脚步声。

欧阳戎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薇睐手端盛水的铜水走进了屋,眼下她愣在了原地望向他,小脸通红起来。

应当是看到了他正手拿肚兜凑近细观的不对劲举措。

“额我不是……”

欧阳戎放下桃红肚兜,张嘴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薇睐已经埋下红脸,细步上前,洗漱铜盆搁在床榻边的木架上。

她两只小手在架子上晾着的毛巾上擦了擦,飞快瞄了眼欧阳戎,低语了句:

“脏,主人别用这件。”

说完,薇睐接过欧阳戎手上的桃红肚兜,丢到了一旁衣篮子里。

“用……用新的,暖和些。”

声音细若蚊蝇,语气又羞又痴又欢。

欧阳戎怔了下,“啊?”

薇睐背身对他,不顾早晨的冷凉,手一拉,解开腰带,缩肩褪下襦裙,她两手抬起,在后颈处汇合,解开后颈上肚兜缎带系的绳结。

而身上这一件是粉白的青荷刺绣肚兜。

看样子,原来是要给欧阳戎这件新穿热乎的用用。

欧阳戎眼皮一跳,动如脱兔,从床榻跳下,来到背白如雪、削瘦光滑的白毛丫鬟身后,抓起襦裙,替她披上。

还不忘赏她扎双垂鬓的小脑袋一个板栗子。

四合院之激情岁月

“想什么呢,穿上别着凉。”

欧阳戎板脸教训。

薇睐捂了捂脑门,忍不住转身,用力搂抱比她高了快两个头的主人修长温暖的身体。

她抬脸,看见主人没生气,忽然脚尖踮起,去啄了下他尚有轻微胡渣的下巴,嗯,够不着他的嘴。

欧阳戎把薇睐的白毛脑袋按下去,假装嫌弃道:

“都没净嘴,不脏啊?去与帮我取件外套,杨柳条放哪,我去揩个齿洗个脸……”

薇睐飞快的跑去,给他洗漱准备。

少顷,欧阳戎洗漱完,擦干净脸,不禁好奇问道:

“薇睐,你那衣物上面,怎么绣了一条土狗与小娃?”

正跪伏床榻上整理被褥的白毛丫鬟,身子动作一僵。

欧阳戎见状一愣:“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

薇睐转身,苦着小脸,瘪嘴说:

“不是土狗,那……那是奴儿绣的麒麟,是一副麒麟送子图,仿着姐姐们的刺绣学的,是奴儿一针一线绣的。”

“……”

欧阳戎瞬间沉默了。

他忍不住偏头,瞧了眼不远处衣篮子里的那一团桃红色的皱巴巴布料。